“這列火車是司機托瑞的想象空間,所有出現在其中的生物都不可能是活生生的人類,包括瑪麗安。”譚真說“她和之前駕駛室的黑色怪物、木偶乘客以及休閑車廂的瓶子一樣,都應該被判定為同一種類型邪靈。”
當然這個結論有一定猜測的成分,不過安排戰術的時候就不要對信心不足的新手說了。譚真在陰影里對有些混亂的沈垂文解釋,聲音寡淡平靜,無端有一種令人想要向他交托全部的力量。
“你的理智只夠再使用一次底牌,要留在最好的時機。”
即使早有準備,真正被抽干理智的感覺依然很折磨。理智條驟降至百分之二十的那一剎那沈垂文眼前的一切色彩仿佛都被一同抽離了,視野里只剩下物體扭曲變形的線條,仿佛正在輕微抽搐的蛇蟲。他只能忍著強烈的眩暈感勉強向代表瑪麗安輪廓的那些線條發動底牌,譚真猜得沒錯,這個技能果然將對方控制在原地。
而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一前一后守在旁邊的姚淑和柊小湫當即跳出來攻擊,后者毫不手軟地一刀插進瑪麗安胸口,前者卻遲疑了片刻。
瑪麗安太像人了,無論是嬉笑打鬧還是殘忍追殺的時候,她的表現都遠遠都不止是電子游戲里一個單薄的“nc”可以概括的,姚淑沒有過殺生的經驗,她無從下手。
然而瑪麗安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類,人類無法像這樣在被刺進心臟后依然存活。無限副本中有類似隱藏血條的設定,許多強大的存在即使攻擊所謂的致命部位也不會立刻致死,只會造成額外傷害。只見她頂著胸前不斷顫動的刀子,喉嚨中竟擠出了嗆咳一般模糊的話音“咕你們”
她竟是有要沖破我心無悔干擾的跡象
要知道駕駛艙里的那怪物也結結實實地被僵直了好幾秒,而瑪麗安卻只在瞬息之間就好似要重新奪回主動權,反應過來的姚淑試圖再去攻擊,但她的進攻卻被瑪麗安恢復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揮開了,那力量差距,就好似ba選手和校門口約架的小學生一樣。
糟糕,如果被她掙脫了話
就在她即將展開屠殺的時刻,一道細小的虛影貫穿了整條通道,從車廂另一側帶著破空聲呼嘯而至,命中了瑪麗安的后腦勺。
她在眾目睽睽中驚愕地、再無一絲生機地,面朝地面倒了下去。
三人循著不明物體發射來的方向看向車廂那頭正在傻站著的行天崎。他單手在胸前比著一個倒“八”字的手勢,好像自己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瑪麗安倒下后好半天才終于歡呼起來“成了啊我是打中了嗎”他追著身邊的譚真顯擺“我草,這也太強了一下就死了”
譚真被他晃得沒辦法,只好點了下頭“干得不錯。”
行天崎徹底興奮過頭,如果是條狗尾巴都快骨折了。
“那一下是你打的”柊小湫說“是挺及時的,但我問一句為什么你一直舉著手,是在慶祝勝利嗎”
“哦,這個”行天崎看了看自己比八字的左手,這才把它放下來。“瞄準得太緊張忘記收起來了這是我的底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