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么容易被拿捏,頭兩次的時候你還會在意他命令你的語氣,第三次以后你就連質疑這事都忘了。這可是一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戰術家,而且在某方面還有點冷血硬漢氣質,在他面前乖一點總沒錯。
收集散落的日志46
收集散落的日志56
1月5日,陰天
一切都結束了。
她離開了家,自此與我再無瓜葛,留下的只有一封簡短的信。信上表明參加罷工游行的將是一個名叫里秋斯坦福里斯的女孩子,和埃莉諾哈里森此人沒有半毛錢關系,她在信中向我保證她之后的一切行為不會對我在職場中的風評產生任何影響,盡管她無法告訴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腦中不停回憶起那張放在她床上的便箋,沒有落款,也沒有一個正式的道別,但我知道她離開了帶著扎根的決心,在某一個早上安靜地走開,這就是埃莉諾的風格。
她早就清楚要去追求和能舍棄的東西,接受不了的人只有我。
第二天我照常去工作,原本熟悉的珍珠號在我眼里是如此空曠,我不知道正在走向哪,直到瑪麗安撞上我。她給我一塊擦臉的毛巾,問我發生了什么,之后幾天她一直留意著我,還發動一些人私下幫我找女兒,盡是些善心的無用功。她是個好姑娘,總是對外表現得浮夸,但你知道她是會真正關心你的人,如果我不是一無所成的托瑞,我也許會去乞求她的青睞吧。
3月20日,鎮上下了第一場雨
我的生活淋濕透頂,依然還要繼續。列車三天一圈地轉,從圣布魯尼亞前往塞客塘之間,在這上面的我們可謂是消息最靈通的一群人了,但談話間依然對埃莉諾的事不抱希望。他們說,要找人,就得去塞客塘找,帶上一手提箱的鈔票去,有人在那的麥場中間建了所監獄,一抓到罷工的人就丟到那去。我沒有一手提箱的錢,瑪麗安幫我借到了一多半,但這些都沒能用到那個聲稱能和監獄通氣的家伙試圖騙走一些,但我看得出他沒見過我那藍眼睛的女孩。不在那還能在哪呢不在那列車上的情報一下子低沉起來那么就哪兒也不在了。許多人消失了。
埃莉諾消失了。隨著時間過去,我開始學著接受這個事實,她或許已經死了。
死亡對于我們而言并非避不可及的話題,相比起虛無地幻想她在遠離家鄉的地方,和一個未知的人建立起家庭幸福地度過余生,客觀的死亡更頻繁地出現在我們的詩句里。正如我曬足了酷暑的太陽時往往會盼望深秋的陰影,我們談論死亡,拿它押韻腳或者開開玩笑,它就成了我們一個具體的朋友。漸漸地從那些書本中埃莉諾了解到人的一生會經歷許多種死亡,在呼吸停跳之前大腦會因缺氧而停止運作,在衰老之前靈魂或早已逝去,還有本我的、可能人的、介殼與爬蟲腦的諸多種類的死亡。埃莉諾放下那些大部頭后以一名學者的口吻傲慢地說,那么這樣一來,或許有一個你曾被我殺死不會做煎餅的你。也有一個我將被你殺死膚淺而無聊的我。
是啊,誰能說不是我殺了她是我教會埃莉諾詩與愛惜,為她塑造出一只詩人般敏感的靈魂,難道我不是兇手是我駕駛著火車造出這樣令任何一顆柔軟心臟心生絕望的家園,難道我不是兇手她根本她在這個操蛋的社會活不下去的,而我在撫養她之前就該知道。
又或許,為人父母本身就是一種罪孽,她選擇離去,正是慈悲地將我從罪孽中解脫出來。
珍珠號又出了事故,就在一個月前,我承認我狀態不佳,而且這些事逐漸尋常。列車長急匆匆處理了受害者的尸骨,聽說對方無親無故,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籌備。很快鐵軌光亮如新,而列車長又可以一如既往地踏著锃亮的皮鞋在餐車里走來走去,指責每個乘務員服務不到位了。
最終我也學會了漠視死亡,生活反而輕松些。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