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他除了這件斗篷之外什么都沒穿。
“你剛才的眼神沒有在露小姐身上停留哪怕一瞬,所以過來的就是我啦。”他毫不避諱地展示,如伊甸園剛降生的第一個人那樣自然地袒露緊實的深色肌膚“你還滿意我嗎”
這房間里還存在的第三個人完全目瞪口呆,他的思路還停留在戰術計劃階段,半點都沒想到會突然遇上這么一遭,風言雖然也是個有經驗的輪回者,見過各類副本中的風土人情,但他從來都把任務放在第一位,其余都是游戲中的背景貼圖,外加他的外形讓nc也時常把他當孩子看待他還真沒見過一上來就這么勁爆的場面。
他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在兩個重疊人影的注視下騰地跳起來,僵硬開口“你、你們聊,我這就走不,我先出去轉一圈”然后奪門而出。
“”
譚真望著他拋下隊友遠去的背影,心想,不愧是擅長速度的哨兵位,果然跑得很快啊
黑皮膚的少年見狀也笑了一下,手臂撐住了譚真的肩膀“你的徒弟離開了。”這是個接著可以做點正事的暗示,他的手向客人系得一絲不茍的領口探去“接下來的時間我要你喊我艾略特,我一直想見識一下真正的白銀僧侶”
這雙手臂是如此靈巧,蛇一般地鉆進長袍,譚真在它的七寸部位堪堪捉住了它,將對方阻止在安全距離外。但這種行徑很快就換來了對方狐疑的視線,按理來說,貴客是不會拒絕主人家為其準備的娼妓的,這和筵席一樣都屬于款待的一部分,有時這些歌聲動聽的小夜鶯還兼任著替主人刺探消息的角色。因而就他們目前處處存疑的身份而言,過于生硬的回絕肯定會招來懷疑。
想到這里,譚真沒有推開艾略特,只是輕而穩地握著。
“你知道為什么我們被稱作僧侶嗎”
“因為你們不結婚”少年天真地歪頭“但這不妨礙你們有情人啊”
灰眼睛的青年微笑起來,你能從他嘴角的弧度看出他不常笑,偶爾這么一次能晃花人的眼睛,就像擺在展柜里報時的自動機械人偶突然打開他的內里,露出支撐他運行的琳瑯滿目的新奇構造。他搖搖頭“我們可以有情人,但只能相會一次。如果你吻了我,一開始只是會感到寒冷,就像在吻結塊的金屬,緊接著你的嘴唇上會出現細小的割傷,或許就算在交合期間你也會感覺疼痛,那遠遠超過了歡愉,因為銀鏡的碎片已經嵌入你的內臟中,在你的血液里游走,然后,在你離開至多三天后,你就會死在自己的床榻上,只留下一具千瘡百孔的軀體,你這身漂亮的皮肉會因為發炎而潰爛得像長滿孔洞的奶酪一樣”
他滿意地看到艾略特原本興致勃勃的神色因為他的描述而浮上一層恐慌。
“你看,這才是侍鏡僧侶無法締結婚姻的原因,因為向此類人奉獻愛意的,得到的回報唯有死亡。”譚真捉著他的手,讓食指輕輕觸碰到自己那蒼白無血色的嘴唇下緣,柔軟地按了一下。
“現在,你還想試試嗎”
風言轉了好大一圈,久到跟門口的二位守衛大哥都混熟了,認為那兩人該干的事怎么都干完了,這才躡手躡腳地回到原處,抬手叩了三下門。
他“咳咳”清了清嗓子,問“你們結束了嗎”
雖然沒得到回答,但即使耳朵貼在門板上也沒聽到任何聲音。風言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見里面那兩人相安無事地面對面坐著,艾略特的衣服已經穿上了,正百無聊賴地看譚真讀一本古書。
風言敏銳地感覺對面的氣氛并不像那么回事“什么情況”
“一場誤會罷了。”譚真頭也不抬地向艾略特伸出手掌“這位是子爵的表兄,凱瑟琳夫人的遠房親屬,同時也是一位正在修行途中的準騎士。他被派遣來做我們在茹爾薩丘停留期間的護衛。”
“原來是這樣。”風言尷尬地松了口氣。“所以他不是想要”
“也不完全不是啦。”黑皮膚的少年活像餮足的大型貓科動物那樣慵懶地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我當真很好奇白銀術士的袍子底下到底長什么樣,但他拒絕得非常干脆,我一點機會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