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與紅標的這次暫時聯手也時常讓我產生不詳的預感。”
他憶起噩夢中黑貓對他的警示他正在重蹈覆轍。
“如果這是重蹈覆轍,那么最好的解決方式是我去自殺。”
這話一出口,行從遠猝然抬頭盯住了他,他卻依舊垂眸思索。
“我應該停止我的思維,停止一切主觀行為,像黎明前線那幾個在尋找世界邊界的旅途中自盡的人一樣,這樣我的存在才不會招致更多惡果。”他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又道“但但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生活,我實在不想放棄。”
“你這人活得可真擰巴。”行從遠吐槽。
“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找你抱怨一番。”
當然,還有沒必要告訴煙絲的,他想到另一件能做的事,那就是換掉當前手上這張底牌,讓nc少因為莫名其妙的初始好感度貿然靠近他。
改變底牌說難倒也不難,對譚真而言只要有意識地改變自己副本中的行為方式就可以,系統自然會給他不同的評價。可如果是那種天生的膽小鬼,一遇到怪物身體就全自動僵直尖叫逃跑一氣呵成的話,那么他的底牌可能會很久摘不下來。
行從遠聽不見他的考量,卻對自己的角色定位很有意見“所以這就是你把我拴在浴缸里強迫聽你半個小時心理疏導還什么都不讓我做的理由”
“哦,抱歉,差點忘記你了。”譚真笑笑“這就解開。”
他施施然雙腳落地下來給行從遠拆固定手腕的帶子,后者抬頭打量,有些郁悶道“我怎么覺得這上面的花紋不太對勁”
“確實不對勁。”譚真平靜道“因為這個是給狗洗澡用的固定吸盤。”
行從遠“”
還沒等他發作,譚真一把摟住他,將他濕漉漉的頭愛憐地抱在頸間,襟前白襯衫上的濕痕冒犯地蔓延開來。行從遠呆住了,他感覺一只手撫摸上他的臉,從顴骨揉捏到唇畔。
“但是你很乖,一直堅持著,讓我心情好轉了不少。”幾秒的寂靜后,他放開了他,起身朝臥室走去。“再接再厲。”
留下來的人暈頭轉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是忘了
譚真依然在臨近子夜時悄悄離開了煙絲的住處,主城不分黑白,凌晨依然有人在核心區組隊。他避開往他身上倒的狂歡人群,七拐八拐找到一棟掛著診所牌子的建筑。
一層的燈光在他邁進去的一瞬間唰地亮起,映出森白冰冷的墻壁和地磚,在強光刺目的恍惚中他仿佛看到有一個漆黑的人影轉過拐角,但等濕潤的眼球適應亮度以后那影子就消失不見了,整棟診所內空無一人。
譚真早習慣了主城無人售貨的怪核畫風,自助找到預約掛號的機器,顯示屏是一塊觸感接近紙的屏幕,最頂端的標識不是在醫療機構常見的蛇纏手杖圖案,而是一只仿佛用粗糙的黑筆勾勒上的眼睛,分明是平面圖形,眼珠卻在左右移動,默默關注著來訪患者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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