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穿著一身西裝,扣子系得整齊,頭發被發蠟打理得一絲不茍,臉倒是不錯,就是看起來有點渣男。
紀眠腦子里根本對不上號。
“嗯”男人意外地看著他,“怎么今天這么拘謹”
“有嗎”紀眠吃了口東西緩解尷尬,“可能是長大了吧。”
沉默半晌,男人的視線帶著打量,一寸寸刮過他的臉頰,然后忽然,順勢坐在他身邊。
開口“我怎么感覺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套房內,厲沉舟捏著手機,楚望欽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上次你讓我查的東西發你手機上了,記得看。”
厲沉舟應了聲,楚望欽又問“對了,嫂子呢。”
“去吃飯了。”
“誒”楚望欽調侃,“這么放心呢不怕他偷偷傳遞情報不過好像你真不怕。”
厲沉舟不置可否。
楚望欽佯裝痛心“都怪你太能算計了”
厲沉舟不耐,那邊楚望欽像是察覺到了,連忙喊住“誒誒誒,別掛別掛。”
“說清楚。”楚望欽忽然正色,“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把紀眠帶過去了之前可沒提要這么做吧”
厲沉舟眸光一斂。
怎么想的,沒怎么想。
他只是在那時的當下,想看到青年軟綿綿、生動的、眸光盈潤的笑臉。
“沒怎么想。”他嗓音很淡。
“你不會又給這次的y多加一環吧”
沉默半晌。
厲沉舟輕牽唇角“那又怎樣”
他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楚望欽聽著他話里有話,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認識厲沉舟多年,他一直認為,這位年少相識的好友,在一切事情的結果上,如同上了發條一般精準,但在過程中,他卻隨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這種極強的割裂感雜糅在一起,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又無比信服,而這些背后,實則是厲沉舟對一切都有所掌控的信心。
有所掌控,所以隨心所欲。
他會牢牢把控,不將任何一顆子彈脫靶,包括他自己。
即使與厲沉舟處于同一戰線,楚望欽也忍不住咋舌。
他開玩笑地說“你就不怕常在河邊走,哪天把鞋子濕了”
話落,電話那頭靜了兩秒,傳來一聲很輕的嗤笑。
“不會。”
行吧。楚望欽不多講,轉而又調侃道“我怎么覺得你對嫂子不一般啊。”
他頓了頓,像是為自己的話找出佐證“之前送進來的那個臥底,怎么沒見過你這么心軟”
“之前,哪個。”
“好薄情啊,天哪。”楚望欽語調夸張,“你都不記得了”
楚望欽說“不過我這邊可是有個關于嫂子的最新消息的,你要不要聽聽啊”
厲沉舟淡淡“什么八卦”
“料事如神啊。”楚望欽賤嗖嗖地笑了笑,“你咋知道是八卦呢”
“別廢話。”厲沉舟懶得聽,“說。”
“之前紀眠一直深居簡出的,你知道吧但是昨天我聽他大學校友說,當時追他的人可多了呢,沈二知道吧,也是其中一個哦對,沈二昨天也去藍城了。”
厲沉舟眸光微動,“嗯”了一聲,平靜道“說完了”
“嘿,你這人。”楚望欽不滿,“這么冷淡呢,知不知道寒兄弟心了。”話鋒一轉,他又賤嗖嗖地問,“嘿嘿,藍城不大,說不定真遇上了呢”
語氣活像是“你老婆要有新男朋友了你老婆不要你了”
厲沉舟對于他時不時來一死出已經無感,在楚望欽不懷好意的揶揄中,他輕描淡寫“掛了。”
掛斷電話,他垂眸,看了眼時間。
是該吃飯了。
隨即,他給紀眠發去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