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飲了盞茶,緩解了嗓子的干渴后,迫不及待道“姐姐,元壽他”
鈕鈷祿氏抬手阻止耿格格繼續說下去,遞給了澤蘭一個眼神,澤蘭立即領著屋里伺候的奴才退了出去。
“瞧你,不過是聽了句風言風語罷了,如何就值得你放在心上。”
鈕鈷祿氏說的云淡風輕,耿氏訕訕笑了笑,不是她小題大做,而是在這皇家王府的后院,只要事關子嗣,就從來沒有小事,她再鄭重也是不為過的。
或許就是因為她對子嗣的鄭重,才能保著弘晝平安降生。
所以面對鈕鈷祿氏的輕嗔,耿氏面兒上雖未反駁,但心里是不認同的。
不過她也知道,她著實不比鈕祜祿氏聰慧,因此在兩人的聯盟中,只要不影響她自己和弘晝的利益,她愿意以鈕祜祿氏為主。
“那姐姐對此有何看法”
鈕祜祿氏拇指摩挲著食指上戴的寶石戒子,笑意不達眼底“李側福晉的招數算不得高明,但是很有效。”
首先,保不住自己兒子這話說的就很有意思。
什么情況下自己才會保不住兒子,第一就是兒子會被人害,第二就是兒子會被人奪走。
要是被害的話,李側福晉就是再不聰明,也不會提醒她,那便只剩下第二種情況,有人要奪她的孩子。
而數過后院的女人中,除了嫡福晉,唯一有資格,更能讓爺點頭同意的,也只有年側福晉了。
鈕祜祿氏稍稍點撥,耿氏就想通了里頭的彎彎繞繞“可是姐姐,年側福晉會么”
年側福晉入府后,眾人多少對她也有所了解,像她這種一貫平等的看不起王府所有女人的人,一心一意撲在王爺身上的人,應該不會稀罕養旁的女人的孩子,尤其是這孩子還大了,根本養不熟。
何況就憑如今年側福晉那孱弱的身子,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又哪里會有心力養孩子。
鈕祜祿氏的眼底夾雜著寒意“不管年側福晉會與不會,我都不允許任何人打元壽的主意。”
耿氏不經意對上鈕祜祿氏的視線,那股寒意凍的她身子猛然一僵。
半晌,耿氏沒敢問鈕祜祿氏打算怎么辦,只勉強笑著轉移話題“有姐姐這句話,妹妹就放心了。耽擱了這么久,妹妹倒是有些餓了,恰好妹妹把自個兒的早膳帶來了,姐姐若是不嫌棄,便陪妹妹用一些吧。”
話里給鈕祜祿氏留了足夠的臉面,鈕祜祿氏臉色好了不少“讓妹妹費心了。”
膳房鬧的一出,嫡福晉自然不會不知道,只不過苦主鈕鈷祿氏并未求到她跟前讓她做主,嫡福晉也不會去管兩個丫鬟之間的爭執。
玉露領了膳食回來,把這事兒當做逗趣兒的樂子說給年淳雅解悶兒,年淳雅也是很給面子的笑了笑,并未往心里去。
接下來這幾日,年淳雅一點點的改變,飯肯吃,藥也肯喝了,漸漸地也有了些精氣神兒,身子不再像剛開始那般虛弱,看起來像是想通一樣。
這變化讓金風玉露兩人喜極而泣“太好了,小姐終于想通了,要是老爺和大爺二爺知道了,也會高興的。”
年淳雅扯了扯已經逐漸恢復氣色的唇,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