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瀲山心里有些酸酸的,小師叔為什么都不來看我。等等果然如意不是我教會嗎是小師叔教會的嗎這兩個人怎么還一起瞞著我
薛鳴玉將話題接過來道,“如意,你的小師叔沒有事。”
頓了頓,薛鳴玉問道“不過如意,你來了青巒劍派這么久,怎么一次都沒有給我寫過信”語氣里竟然透露出一絲絲的委屈。
“啊鳴玉,那個,就是,就是,我認識的字沒幾個”
余瀲山在一旁發出了悶笑聲,你薛鳴玉也有吃癟的時候“沒事的如意,弟子堂里有開蒙館,有識字師傅的,明天就可以去。”
薛鳴玉收好臉上的黑線,在案前編藥經的漫漫長夜里,如意閉著眼睛,安睡于冷泉池中的樣子,一直在他的心底。從前,她就好像他養的一尾魚,只要他走出院子,就能觸摸她的臉龐。
每次看著空落落的池水,薛鳴玉只覺得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塊,他想知道她過的怎么樣,可是卻沒有勇氣問。
實在耐不住了,寫信問余瀲山,每次也只得三言兩語,害他心中苦了許久。沒想到如意不來信的原因不識字,是他思慮不周了,他連忙道,“正好我在藏劍鋒,跑去弟子堂那么遠干嘛,要不要和我學寫字”
柳如意突然想起楚天舒,萬一碰到了她的話她還不知如何面對,能不出藏劍鋒的話,還是先不要出了吧,于是她點了點頭。
薛鳴玉的扇子搖得額前發絲輕飄。
余瀲山看著他,心道,嘚瑟。
三人一路回了清風院。
薛鳴玉落腳在這里的依水小屋,他背上自己的藥箱,準備去聽竹院的雅筑小屋為江雪萊施針,各類藥材已在三天之內備齊,可以正式開始治療了。
在他要出清風院的大門時,卻發現柳如意和余瀲山兩個人便用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神望著他,他率先投降了“要不跟著我進去看看如果云隱仙尊不趕人,應該是可以的”
柳如意和余瀲山都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近乎同頻。
還真是像師兄妹啊,薛鳴玉心想。
雅筑小屋內,江雪萊穿著白色的單衣,端正地坐在方凳上,她的褲管卷至膝蓋上側,衣袖也上卷扎到了背后,上衣的下擺也提高至肚臍以上圍好。
柳如意一進門,便忍不住向江雪萊看去,只見她的小腿、小腹、手臂,纖細而緊致,有著十分好看的肌肉形狀,原來,她每日,是在和這樣的身體一起對戰啊。
想到這里,柳如意低頭瞟了一眼自己圓滾滾的手腕和腳腕,瞬間有一點點泄氣,如果把身體訓練成小師叔這樣,劍術也會進步的吧
水依然立在江雪萊的身側,撇了一眼跟進來的余瀲山和柳如意,沒有講話。
江雪萊看見柳如意,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薛鳴玉沖著小屋內的兩位點了點頭,打開放在一旁的醫藥包,捻出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在江雪萊的四肢、腰背各大要穴依次施針。
不一會兒,江雪萊的臉上便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眾人的呼吸都緊張起來,水依然深深的知道,她這個小師妹就算被打斷牙了也不會喊一聲疼,此刻必定受著筋脈的疼痛之苦。
一炷香后,薛鳴玉依次收好了所有的銀針,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我又沒有什么大事,不是說半個月就可以治好了嗎。”江雪萊看著大家都沒有講話的頹喪模樣,不由得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