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本就在市郊外,周圍的路段空曠少人,那條路看上去殘破又老舊。
送別小女孩時,視角里裙角似乎還翩翩揚動著。
此時,走來的少年nc,模樣不知不覺化為了那名小女孩。
只是比起那日見到的純白裙子,此時對方的裙擺上全是刺目的鮮血。
她幽幽的注視著男學生,無神的大眼睛里似乎還殘存著不解。
“大哥哥,那天為什么要帶我去那個地方呢”
男學生直接崩潰了。
“我明明什么都沒做,我只是帶了那個孩子去那條路而已,誰知道她會被人殺害,這明明就怪不到我頭上,而且我也有私下給她燒過紙錢啊要怪就怪那個殺人犯憑什么還要拉我進這個詭異的游戲,我沒有錯我沒有、我沒有”
混亂的絮語摻雜著恐懼和懊悔,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自爆起來。
隨著自爆,男學生在恐懼之中,直直朝墻壁撞去。
他的腦袋像是脆皮西瓜一樣炸裂,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果然又是一個壞孩子。”云藏月淡淡說道。
興許是職業索然,他習慣性地開始放大人內心的陰暗情緒,并對此進行審判。
紅線頗為無趣般絞了過去,將尸體吞噬。
而下一個倒霉的對象是田險峰。
云藏月掀起薄薄的眼皮,眼睛如不見天光的深淵。
對上那雙紅瞳的時候,田險峰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恍惚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田險峰個子并不高,小學讀完就不讀了,出來打工。
因為長相不出眾還有些兇和丑,性格又不夠外向,他在人群里其實是經常被看不起的那一個。
他大多數時候是在打雜工,過著普通尋常的日子。
可田險峰自卑又自傲,他在學校做保安的時候,喜歡上了里邊一個老師。
對方溫柔清秀,拒絕他時卻格外果斷。
田險峰以為自己是能夠接收表白被拒的,
直到他看到對方在拒絕他表白后,和另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上班族一起下班回家了。
興許是那天被另外的保安罵了,興許是去幫忙搬貨物的時候身上太臟被人嫌棄不許靠近,興許是學生們瞧他的眼神總帶著幾分譏笑,興許是天氣恰好落著雨。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田險峰跟蹤了這位女老師到家,半夜里撬了鎖將對方殺害了。
他覺得對方就是個婊子,給臉不要臉的婊子,如果不喜歡他,為什么要對他這么溫柔早上為什么要和他打招呼,為什么有時候要問他吃過飯沒,不喜歡他為什么要這么招蜂引蝶花枝招展
賤人賤人
非法入室,強奸,殺人,掃蕩財物。
田險峰一下子成為了下水道的老鼠,被警察通緝。
但懸月游戲的出現,拯救了田險峰。
別人興許會很害怕進入懸月游戲,畢竟懸月游戲雖然有三次復活機會,可每次死亡都很逼真。
每次死亡都像是真切地經歷一次死亡。
可田險峰卻覺得這里是他的天堂。
現實里,他被通緝,活得潦草顛倒;游戲里,他卻可以成為人上人。
他可以得到現實里完全得不到的東西。
實力,地位,金錢,還有美人。
無論是玩家里貌美的女生,還是美麗的nc,田險峰對于這種長相出眾的人有一種深深的惡意,無論是男是女,只要是比他弱小,又長相可欺的話,田險峰都會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摧毀,獲得一種扭曲的快意。
此時,注視著那雙妖異的紅瞳時,浮現出過往回憶的田險峰,記憶最后定格卻是在另一雙無比美麗的臉蛋上。
那是他見到的最好看的人。
明明只是一個nc,長相卻精致得像是雪中精靈,一雙藍色的眼睛澄澈得落滿了星星。
田險峰當時就起了貪念,現在竟然又莫名念念不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