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楚星期待的注視下,阿婆淡淡敘述著。
“在這個小鎮,女人是被要求婚前保留貞潔的。有一天,一個男人喝醉酒后侵犯了路過的女人。女人不久后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痛不欲生。小鎮畢竟小,如果去打胎,那么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小鎮,淪為小鎮的談資,父母為了面子便想要將她強行嫁給加害者。”
元楚星對此大感震驚,忍不住插話“什么神經吧那對父母,什么年代了還這個死觀念,這分明就是犯罪”
他冷哼一聲“這個時候不應該報警抓人嗎爛東西就該給我去吃牢飯和吃槍里邊的花生米”
阿婆
阿婆“閉嘴,你還想不想聽了。”
元楚星憤憤地捏緊拳頭,說道“想”
斥責完插話的小子,阿婆繼續往下說了。
在訴說回憶時,阿婆臉上的神情帶著一點晦澀的復雜,聲音也嘲諷“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小鎮自古愚昧,觀念本就是如此,他們只知道女孩子失貞了,是一件丑事,哪管她是否是被害者要是被他人知道,估計流言蜚語下逃不了一死。”
“還不如像父母說的那樣,嫁給對方過日子,生下孩子后日子也會好一點。”
“女人郁郁寡歡,產下一位男嬰后,這個畸形的家庭似乎好起來了。”
阿婆說著說著,自己也冷笑起來“但那人既然能做出來強奸的事情,本性就壞,婚后哪可能安分。只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他又勾搭起別的女人。兩個人因此吵架了無數次”
元楚星舉手,在得到阿婆“你又在鬧騰什么”的眼神后,開口說道“那這個故事里的罪惡之子呢”
阿婆“”
阿婆“你耐心好一點,正說到了”
興許是怕元楚星又倒騰出什么亂子,阿婆一口氣將故事說下去了。
罪惡之子正是這個女人剩下的那名孩子。
父母關系不好,他從小就是父母的出氣筒。父親對他沒有感情,母親覺得一切不幸都來源于這個孩子,于是將情緒也發泄在孩子身上,冷暴力、辱罵、不給吃的,孩子能活下來都是奇跡。
但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從小是父母的出氣包,長大后在學校又被霸凌。
故事到這里還是正常的。
直到有個道長路過小鎮,和鎮長把酒言歡后直言說道“這里這么貧窮,都是有原因的啊”
小鎮風景好,可偏遠落后,鎮上的人都賺不到什么錢,不少人心思浮動,鎮長一直為此發愁。
聽到道長發言后,便連忙追問什么原因。
道長說,因為這里是困龍之地,周圍的山如同壁壘一樣將小鎮完全困住了,福運和財運全被隔絕在外,小鎮自然富裕不起來。
鎮長聞言便連忙詢問解決辦法。
道長說這其實很簡單,只要找到命格合適的祭品,于
特殊時段將對方獻祭,就能擺脫小鎮的困境。
元楚星聽完大為震撼“這也可以”
阿婆淡淡說道“為什么不可以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擺出十幾斤金子,也不用你多做什么,只是讓你給一個人人嫌棄的孩子多添點亂,無視他的苦難,阻礙他所有求助,剩下的事情就無需你多理會,這樣你也不心動”
元楚星“當然。十幾斤金子才值幾個錢。”
他的臉上帶著明晃晃的不理解,金錢對于這個元楚星而言確實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阿婆“”
這個故事講不下去一點了。
倒是元楚星還很好奇,一直磨著阿婆追問故事的后續。
阿婆只說“哪有什么后續,被獻祭的少年心里不甘,于是召喚出了可怕的惡魔,讓惡魔頂替他的軀殼,回到這個小鎮報復所有人。”
“每逢夜里,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都會在小鎮上召開個什么懺悔大會,每日將人的靈魂抽出來,日復一日,讓他們一點一點地翻閱自己靈魂上的黑點,直到在痛苦之中徹底領悟到自己的錯誤,靈魂也在煎熬中徹底崩潰消散,只剩下軀體淪為怪物的苗床。”
元楚星只評價了兩個字“活該。”
阿婆
阿婆很想說些什么,但是最后她發現,元楚星的點評真的一針見血。
離開之前,元楚星曾好奇地問過這個罪惡之子有沒有名字。
阿婆一邊說小孩子不要太八卦,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一邊說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元楚星聽著很是郁悶。
謎語人真討厭
什么叫做見到了就知道了,萬一不知道呢
不過現在,元楚星隱隱好像知道為什么阿婆會這么說了。
蝴蝶還在盈盈閃動,宛若夢中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