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死亡守衛面前丟臉的憤怒和惱火，熟知艦隊數據的佩圖拉博此刻才意識到了他們面對了什么難以置信的驚詫和恐懼慢慢爬上。
哈迪斯站在舷窗之前，死死地盯著左前方的海域。
那里，不斷有明亮的爆炸綻放。
魚雷的爆炸，光矛的點燃，光線是唯一穿透著漆黑虛空的事物。
但在那絢麗而明媚的光團之中，太空死靈的瑩綠色宛如狂飆的摩托疾馳而出，順滑地飛出鋼鐵勇士的進攻范圍。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太空死靈的艦隊已經快到了哈迪斯認知的極限，即使與主交戰區保持著相當遙遠的距離，但這些死靈的鐮狀飛船也可以在極短的速度內，從觀測窗的這邊滑到觀測窗的那邊，無數巡洋艦直接被太空死靈撕成了碎片。
整只鋼鐵勇士原本密集的艦船群立即做鳥獸盡散的態勢。
但哈迪斯沒有說話，在太空死靈和鋼鐵勇士剛開始交戰之刻，通知莫塔里安過來觀戰的信息已經發出去了。
但大概率正在跟死亡守衛訓練的莫塔里安會無視這條訊息，為了讓這位軍團長過來，哈迪斯特意錄了一段太空死靈撕碎鋼鐵勇士巡洋艦的畫面。
除此之外，哈迪斯已經讓所有艦隊呈松散狀態，隨時做好應敵和逃跑的準備。
但說句實話在看見了太空死靈艦船的表現后，哈迪斯已經不能確定現在死亡守衛所帶的一小支巴巴魯斯艦隊能不能應敵了。
哈迪斯無意識地抿著嘴，閃爍著紅光的電子左眼之上，攝像頭開始記錄，雙方的行為軌跡被第一時間傳入左腦，開始分析。
雖然太空死靈的艦船宛如投入熱油的冷水，激起鋼鐵勇士的艦船瞬間四散，但哈迪斯發現，鋼鐵勇士并不是無規律地散開，
正相反，鋼鐵勇士的艦船群在重新編隊，而其看似混亂的場面則是為了減少己方損失。
就像是大洋中的沙丁魚群，密集而龐大，當鯊魚沖入魚群時，卻又立刻散開，做到將每一條魚隱匿于龐大的魚群之中。
在哈迪斯對于帝國，和計算的理解里，或許在二維平面之上，計算幾個點的無規律模型還可以用計算機暴力解出。
但若是三維空間，而且是一整支軍團所擁有的艦船數，計算量和難度將呈幾何式的爆炸上升
而這些都是佩圖拉博腦算出來的
哈迪斯咬著牙，吸了一口涼氣。
鋼鐵勇士的艦船群并沒有停止移動，它們在空間中盡可能地變換著隊列，在意識到魚雷對太空死靈的艦船所能造成的傷害極其有限后，佩圖拉博開始操控著艦船們在光矛的極限距離對著那些艦船開火。
同時佩圖拉博開始預測對面的艦船軌跡，提前在其可能行進的路上布置火力開到最大的小型艦船，在己方的火力和隊形掩護下，這些前段加固的飛船筆直地沖向死靈飛船的薄弱處。
死靈沖入了更內里的包圍圈，在這里更大級別的戰列艦開始傾瀉他們的炮火。
眼花繚亂，目接不暇，哈迪斯的右眼已經完全無法跟上鋼鐵勇士艦船的節奏了。
大部分飛船都是鋼鐵勇士深灰的涂裝，但在無數的隊列變換之下，以及金屬外殼之上，爆炸和火光的輝映交錯，開始給人一種虛幻的縹緲感。
在這一片朦朧的光暈之中，一粒瑩綠熄滅了。
死亡守衛指揮室里，仿佛呼吸都已沉寂。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太響了，但已經沒人在意這些了。
莫塔里安的視線穿過大門，直接掃到了正前方的觀測窗上。
原體一愣。
比起那些看不明白的凡人，以及需要借助電子左腦才能看清的哈迪斯，莫塔里安瞬間看出了佩圖拉博的指揮。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