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我知道你喜歡異想天開,我對此表示理解,但這并不是你用來打斷我工作的借口。”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很樂意給你再加點工作量。”
哈迪斯對此保持了高貴的沉默,他側身,露出他身后的挖掘者,在兩個巨人的注視下,灰發女子像一只害怕的小耗子一樣蜷縮了起來。
哈迪斯識趣地退后幾步,不讓他跟莫塔里安的體型對這位女士形成一種壓迫感。
“說你想說,女士,死亡之主會理解你的。”
哈迪斯貼心地加了一句。
挖掘者顫顫悠悠地,莫塔里安自帶的壓迫感或許還是過強了,這是連星際戰士都會為之一顫的肅殺氣氛,更別提是一個正在直面莫塔里安的凡人了。
她呈現出一種打顫的姿態,膝蓋半彎著,她在努力地不跪下。
“大人。”
挖掘者開口,聲音是變調的沙啞,她的手徒勞地向前一伸,似乎想要抓住莫塔里安灰色的斗篷角落,但終究什么也沒有抓住。
莫塔里安皺著眉,低頭注視著這個凡人,她要干什么
如果是無聊的事情,莫塔里安很樂意給哈迪斯上上強度。
“感謝您為加拉斯帕帶來的解放。”
哈迪斯看地真切,在挖掘者說出那句話后,莫塔里安完全地靜止住了,就像是一具風干了千年的死尸。
挖掘者沒有意識到莫塔里安的變化,她低下頭啜泣道,
“您解放了我們,您消滅了騎士團,感謝您,感謝您”
“在此之前,沒有人為我們說過話,我們就是他們隨手碾死的蟲子,我的朋友在您到來的前三天被處死了,理由是她所處的工廠區生產的手紙不夠柔順。”
“她就那么死了,因為騎士團的一句話,我想過去跟他們拼命,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主啊,謝謝您為我們復仇,您是天堂降下的神罰,感謝您我愿意為您付出一切。”
“我可以拿起槍,您可以指示我去殺任何人,我能成為您手下一把生了銹的小刀,請您收留我,我不愿再回去了。”
挖掘匠想要下跪,她希望虔誠地跪下吻著天神的腳,但她沒有被允許跪下,所以她只能顫抖著支撐著自己,顫顫悠悠。
莫塔里安低頭看著那個挖掘匠,沉默了很久。
過去不堪的回憶追了上來,他被指責幼稚,他被指責魯莽,他被指責殘酷。
他或許有過過錯,但他們將他斥責地體無全膚。
那些拿算盤打仗的家伙,那些滿腦子自私自利的家伙。
在經歷了那么多之后,在他即將將這段回憶掩埋在記憶的角落時,證明他初心的證人出現了。
莫塔里安垂眸,蹲了下去。
“你的名字,凡人。”
“騎士團給了我一個編號。”
“那個編號已經不復存在,我不要聽。”
這個灰發的女人還在嗚咽,“其他人叫我挖掘者。”
“你愿意用那個名字嗎”
她顫抖著,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它不值得我為它效勞。”
“它不值得。”莫塔里安說,“但你值得,所以,我稱你為席妮思,我接受你的效忠。”
席妮思開始哭泣,她捂著自己的臉開始痛哭,在經歷了這一切后,她殘破不堪,但她仍能開啟屬于自己的另一段人生。
莫塔里安沉默地盯著席妮思,費努斯和伏爾甘的斥責在他的耳邊隱隱響起,你這么做到底是在干什么
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莫塔里安嘲諷地想到,但他也僅僅止步于這里了。
毀滅后是另一段新的開始,現在加拉斯帕的開始還沒有真正實現,但莫塔里安相信這一切最終會開始的,死亡守衛已經在加拉斯帕埋下了種子,它會發芽的。
死亡之主收到了哈迪斯的消息,莫塔里安盡可能溫和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