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尖利的金屬撕裂聲瞬間在整個房間內爆開。
你t的,在干什么
金屬鏈條嘩啦啦地響起,莫塔里安抬手,厚重的小臂盔甲上是已經放到極限的鎖鏈。
鏈條的另一端,是巨鐮寂滅那沉重的鐮柄,此刻,死神的魚鉤顯然已經咬住了他的獵物。
死神的兜帽之下,明亮的金色瞳孔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狠戾,怎么也不似人類的雙目。
我問你,你t地在干什么
怒喝暴起,伴隨著嘩嘩的鏈條碰撞聲,莫塔里安猛地回拉鎖鏈,盔甲和血肉一同隨著鐮刀的飛旋濺開。
科茲發出了凄厲的尖嘯,像是某種大型野獸,他捂著傷口,迅速縮回了墻角,眼中閃著詭譎的光芒,
那是個怪物他毀滅了未來我的兄弟,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
尖利的犬牙抵在慘白而帶有血色的唇上,
你不理解你看不到我需要我需要殺了他
下一刻,科茲猛地撲向另一端,但早有準備的莫塔里安立刻舉鐮招呼了上去,火光四濺,沉重的鐮刀在空中舞出颯颯風響。
暴怒的莫塔里安在一瞬間快到了極致,素不看重速度的他甚至跟上了科茲的速度,一時間,刺耳的金屬相撞聲不絕入耳,相伴的還有莫塔里安那憤怒的叫罵聲,科茲絕望的辯解聲。
科茲想要迅速突圍,但莫塔里安豈能讓他如意以傷換傷,以血換血
莫塔里安誓要讓科茲感受痛苦
從科茲進屋,到兩個原體開始僵持,不過幾瞬
一時,兩個原體開始激烈地交戰,另一邊,被科茲甩出的賽維塔口吐一口鮮血,雖然沒有人攻擊他,但剛剛的壓迫感卻實打實地讓他的大腦為之一顫。
他不理解他不理解到底他們的父親又在做什么賽維塔深知科茲被噩夢和痛苦所擾,但他為何如此癲狂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跟多恩的面見,他們的原體用嘴和手撕開了多恩的血肉而軍團則在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被雪藏了
賽維塔的胸腔內發出了低沉的咯咯聲,像是在咳血,又像是在大笑,留給他思考和反應的時間并不多,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如果午夜領主,如果科茲還希望在帝國里生存的話。
他將自己盡可能地隱匿,然后迅速向著那個死亡守衛的位置潛行
科茲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不
這個受驚的野獸試圖去阻止他的子嗣,但暴怒的死神沒有給他機會,莫塔里安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了,他只希望下一擊,再下一擊,可以撕下足夠多的血肉。
接近哈迪斯,這很困難,這非常困難,那種喘不上來氣的遲滯感越來越強,賽維塔感覺自己仿佛赤身裸體,在虛空中掙扎著前行。
到最后,賽維塔仿佛進入了無邊的黑暗,他的眼睛能看見光,但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依憑著感覺,他掙扎著,匍匐著在一片混亂中向著哈迪斯靠近
壓迫感驟然消失,刺眼的光明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賽維塔失控了一瞬間,他茫然地眨眼,聽見哈迪斯似乎在平靜地自言自語。
這個死亡守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伽羅管好軍團。”
賽維塔瞬間意識到哈迪斯在向著死亡守衛通訊,他猛地意識到也該讓午夜領主們戒備,于是他一邊竄過去試圖給哈迪斯止血,一邊試圖打開午夜領主的頻道。
電波發不出去
哈迪斯瞥了賽維塔一眼,賽維塔看見了平靜的海面之下,是深海巨獸潛游過的身影。
“別試了,我屏蔽了所有通訊。”
哈迪斯冷漠地說道,仿佛這里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了,賽維塔知道,這是即將陷入假死態的前兆,但哈迪斯的脈搏告訴他,他在努力抗爭這一過程。
賽維塔抿了抿干裂的嘴,“我這里有腎上腺素、鎮定劑和安眠劑。”
“前兩者。”
賽維塔顫抖著在一片血污中為哈迪斯注射了藥劑,原體的尖叫和怒號還在持續,他緊急做完急救,但大腦卻逐漸走向空白。
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再次扭頭,去看哈迪斯的臉,哈迪斯相當平靜,但賽維塔感覺這一假面快要破碎了。
“現在該怎么辦”
賽維塔下意識地開口,但他瞬間覺得自己蠢爆了,他怎么能相信這個快要瀕死,大腦已經開始昏迷的人
“勞駕,”哈迪斯懶洋洋地說道,“攔住荷魯斯,至少離這里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