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人的前世,他曾經在網絡上看過關于日本一些終極死宅的新聞。
這些終極死宅,之所以被稱為終極,并不是因為他們過度沉迷二次元,宅度過高而被稱之為終極,而是因為這些人三四十年都未曾踏出過家門一步。
這種現象并不是個例,根據年輕人前世看過的一些調查,在日本大約有接近54萬被稱之為“隱蔽族”的人群,他們長達幾年甚至幾十年不出家門一步,不與親屬之外的任何人交流,從社會生活中隱蔽了自己,所以被稱之為“隱蔽族”。
比起同樣不工作、不社交,被稱之為“尼特族”的人群,以及真正沉迷二次元文化的“御宅族”相比,“隱蔽族”人群覆蓋范圍更廣,在15-39歲的人群中廣泛存在。而不像“尼特族”專指無所事事的青年人,“御宅族”專指喜好二次元的人群。
這些被稱之為“隱蔽族”的人群,平均“隱蔽”年限長達七年,大多是因為在社交過程中出現人際關系問題,造成了心理創傷而不愿再踏入社會,這一點倒是與“尼特族”是因為良好的社會福利保障體系而無所事事截然不同。
年輕人前世所看到的報道之中,那名四十年未出家門,甚至連語言能力都喪失了終極死宅,正是因為九歲的時候受到校園欺凌,而不愿意面對社會,從而待在家中,超過四十年未曾踏出過家門一步。就連照顧他的母親去世,尸體在家中腐爛,他也只是用被子將母親的尸體蓋住,同時堵住自己的鼻子,就這樣繼續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直到數天之后,來看望母親的妹妹打開家門,這才發現母親已經去世十幾天了,打電話報警來處理尸體。
至于另一名超過三十年未曾走出家門,連數碼相機、電腦等現代化電子產品為何物都不知道的終極死宅,也是同樣因為學生時代遭受的心理創傷而不愿再步入社會。
這些隱蔽族的人群其實十分的可憐,如果是從學校畢業之后走入社會才因為人際關系問題而拒絕再次踏入社會的人,或許還能夠重新振作起來,通過心理輔導治愈曾經所受到的創傷。但那些學生時代,尤其是小學就遭受嚴重心理問題而選擇躲在家里,不愿面對社會的人來說,他們即便能夠克服自己的心理問題,卻依舊連在社會上立足的能力都沒有。
五十四萬人對于日本的總人口來說雖然并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但卻依舊是一種嚴重的社會問題,而且看似不多的五十四萬人,依舊是一個非常龐大的人群,這些終年待在家中不愿走出家門,走入社會的人群所帶來的社會問題,更是不容小覷。
在年輕人前一世的2018年,日本政府已經開始重視這一人群,但在如今的1997年,對于隱蔽族這樣的群體,無論是日本社會還是日本政府,都對他們沒有認知和了解,更遑論奢談去解決這一社會問題。
如果以此為題材來寫一本描寫隱蔽族小說,讓這一社會群體早一些被發現,讓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這一群體的存在,并且來幫助他們,治療他們的心理問題,讓他們能夠重新融入社會,這或許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思考了一番,年輕人覺得寫出這樣一本小說來反應社會問題,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仔細數來,年輕人發現自己雖然寫了好幾本小說,但卻還沒有一本反映社會現實問題的小說,《我來自2018》、《逃出蜂巢》、《平成的終末》這三本都是科幻小說,《生死之門》是純粹的嚴肅文學作品,《金陵日記》則是描寫歷史問題的小說,幾乎都與社會現實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