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強迫華豐,換了個話題“真沒看出來,你如此見多識廣,知道這么多事。”
華豐重新掛上笑容,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爹娘出來闖蕩了,我爹一心想成為厲害的修者,但資質很差,年紀一大把,連筑基都沒法達到。”說起爹娘,他有些惆悵,“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千方百計把我塞進香浮山莊,希望我接觸修真界的上層,多少混成個金丹。”
他自嘲地笑笑“結果我只能當一個打雜的。”
寧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灰心,即使打雜,你也能當打雜里最厲害的那一個。”
華豐“謝謝哦。”
兩個人站在那里耍嘴皮子,冷不防寧瑜聽見背后有人喊“寧管事。”
寧瑜回頭,看到冷肅的彥青持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寧瑜嚇了一跳,這人什么時候出現的,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寧瑜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他們剛才的談話,也不知道他對別人說他是童子身有什么看法,鎮定地打招呼“彥劍君有什么吩咐”
那日彥青持在梅映容那里見了一次寧瑜,然后兩人再無交集,當時梅映容說寧瑜是他的隨身侍從,今天彥青持精準地喊寧瑜為“寧管事”,說明這人心細如發,而且沒什么架子。
彥青持說“我等此次到香浮山莊叨擾,一切從簡,不用大費周章,只需有幾方茅草遮風避雨便可。”
怎么可能讓太古宗的人住茅草屋,寧瑜說“劍君無需擔憂,都會安排妥當,劍君只管住便是了。”
寧瑜聽說修為高的修者都自開洞府,彥青持還愿跟著底下的人一起睡茅草,當真對自己嚴苛。
彥青持聽寧瑜這么說,也不多話了,轉身離開,中途看都沒看寧瑜旁邊的華豐一眼。
等彥青持走遠后,華豐撇撇嘴,不屑地說“眼睛長在天上。”
寧瑜倒覺得這位劍君比想象中要好相處。
彥青持帶著人入駐香浮山莊,梅映容要設宴給他們接風洗塵,被彥青持婉拒,說是這事不方便聲張,梅映容只能作罷。
太古宗一行人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寧瑜剛踏出房間,就見彥青持在門口站著。
青袍如青松,長劍似電光,周身的空氣都變得凌冽,彥青持完美符合劍修的經典形象氣質。
寧瑜正在感慨,就見彥青持的冷臉似乎有點泛白。
彥青持說“寧管事,為何我等住處全是花瓣”
寧瑜摸摸鼻尖,回答“這是香浮山莊的特色,四處春花爛漫。”
實際上這是梅映容要求的,他特意吩咐寧瑜,要把太古宗修士的住所弄得香噴噴。
彥青持冷著臉看著寧瑜,寧瑜為了加強說服力,補充道“彥劍君不用奇怪,我們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彥青持問“真的么,全是花瓣”
寧瑜信誓旦旦地點頭“真的。”
彥青持也不可能闖進寧瑜的住所驗證,只說“太香了,晚上無法入睡,也影響修煉。”
寧瑜心想,這下真的因為梅映容夜不能寐了。
客人不滿意,寧瑜不可能放任不管,他說“劍君稍等,我派人重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