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復述給彥青持聽。”
寧瑜愣了愣,然后立馬懂了,梅映容大概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
梅映容除了天下第一美,天下第一演,還應當多一個頭銜,叫天下第一作,若那侍女真是魔修,怕是要弄巧成拙。
寧瑜不再多話,應道“是,公子。”
手挎花籃的侍女慢吞吞地在香浮山莊的回廊里走著。
她走著走著,用素手撫摸自己的鬢發,確保那朵花好好地戴在自己的頭上,接著愉悅地哼起歌。
她口中的歌聲聽不清唱詞,調子詭異幽長,大部分音調用鼻音哼唱,簡直就像情人互相依偎時在講情話,又像歡愉時放縱的調笑,足以令人面紅耳赤。
在接近浴池的時候,侍女收聲,本來應該在外面守著的侍從與護衛全躺在地上,個個眼睛緊閉,表情卻非常愉悅,仿佛在夢中正體驗極樂。
侍女揚起唇角,目光一一掃過躺下的那些人,接著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個斯斯文文的小管事怎么不在。
很快她就沒有計較這件小事,挎著花籃,越過那些躺倒的人,輕快地走向浴池。
浴池四周圍滿了紗簾,輕紗間陣陣花香飄過,白霧彌漫,一片朦朧。
香花迷煙,是仙境,也是幻境。
侍女抬手拂開輕紗,池水輕輕搖蕩,發出嘩嘩的聲響,只見那天下第一的美人,正伏在池邊,泉水完全將他的里衣打濕,烏黑的頭發蜿蜒垂落進池水里,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梅映容還存著意識,但渾身酸軟,使不出力氣。
他盡力抬起身體,半睜著眼睛,迷茫地看向來人。
侍女將花籃放在地上,走向梅映容,笑著問“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梅映容艱難地說“扶我”
侍女看了一眼梅映容的腰身與大長腿,笑意更深,說“好啊公子,但我要先給你擦拭身體。”
她的語調很慢,尾音輕飄飄的,曖昧又戲謔“擦完身體,扶公子到床上。”
這話露骨得可怕,可梅映容渾渾噩噩,似乎聽不懂,眼睛里霧氣蒙蒙,指望那侍女扶他起身。
侍女滿意他的狀態,朝梅映容伸出手,可看她手朝向的方向,不像是要扶人,反倒是往梅映容的腰間摸去。
“我真好奇,梅公子的皮膚是不是像看起來那么好摸。”
就在那只手即將碰到梅映容的時候,一道劍氣劈來,橫插進侍女與梅映容的中間,宛如閃電破開黑暗,沖散迷霧,浴池邊的曖昧與迷離頓時蕩然無存。
侍女被攔了這么一下,卻沒有放棄,繼續去碰梅映容,這一次應該是想將他帶走。
但劍氣的主人不會讓她這么做。
勁風突襲,紗簾飛舞,彥青持沉著臉走進來。
他依舊面無表情,青袍冷肅,目光沉沉地望著浴池旁邊的兩個人。
甚至連背后的長劍都沒有出
鞘,他已經渾身都是劍意。
侍女知道,不解決這人,是無法帶走梅映容了。
她笑了一聲,朝彥青持出手。
這侍女身法詭異,飄飄忽忽,一會東一會西,像游魚一樣滑溜,整個人柔若無骨,難以捕捉。
彥青持見狀,神情反而放松一些,沒有立即下死手,而是沉穩地接招,似乎在進一步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