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深在外面觀察著寧瑜,寧瑜盡量把自己藏在陰影里,他卻能清晰地看到寧瑜的每一個動作與表情。
寧瑜分明已經在極限上游走了。
“真的要這樣么,你沒有修為,無法抵抗媚藥的功效,再這樣下去,血脈沸騰,有可能爆體。”
這人剛才說力竭而亡,現在又說會爆體,一而再再而三地嚇唬他。
寧瑜卻本能知道薛靜深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身體漲得發疼,很想撕扯自己的皮肉。
薛靜深見寧瑜抖得厲害,呼吸錯亂到失去了節奏,極有可能下一刻就窒息。
在黑暗之中,那雙赤紅的眼睛充滿了欲望,亮得嚇人。
都這樣了,這人還不肯妥協。
薛靜深自詡君子,自然不做強迫之事,慢條斯理地說“我會很溫柔的。”
寧瑜恨,恨這個人為什么到這地步了,還如此彬彬有禮,如果薛靜深強硬一點,他順水推舟,還能騙自己是被迫的。
可恨的是這人無比耐心地征求他的意見。
真是太壞了。
寧瑜的眼神近乎怨恨,直勾勾盯著薛靜深,依舊沒動。
哪怕他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甲劃破掌心,絲絲血味彌散在空氣里,他也不主動。
薛靜深臉上的笑意收斂,他拉下唇角,沉沉看著寧瑜。
這白衣的公子偶爾會露出陰森的表情,就像現在這樣。
寧瑜想,這可順眼多了,至少不會假兮兮。
薛靜深突然朝樹洞里的寧瑜伸出手,誰也無法看清他的動作,寧瑜這種情況下自然躲避不及,被他牢牢按住腦袋。
寧瑜的心差點從胸腔里蹦出來。
要來了么。
可薛靜深只是按住他的頭,沒有碰他其他的地方,下一刻,一股寒意從寧瑜的前額直接涌入他的身體。
寧瑜感覺自己的神魂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扼住,那手無情地在他的腦海里翻攪,他腦子的那些火焰被大手攥在手心,接著輕而易舉地捏碎。
火光四濺,化作寒冰。
寧瑜終于忍不住,“唔”了一聲。
好冷。
剛才那么滾燙的身體,一瞬間被寒冷侵襲,仿佛進入冰窖,他的血脈經絡,每一處都充滿了冰碴子,冷得他牙齒打顫。
熱也疼,冷也疼,冰火兩重天,一點也不好受。
薛靜深收回手,寧瑜腦海里的手同時抽離,這種感覺太恐怖了,最內里的意識被碰觸,攪動尋找捏碎又抽走,任由擺布,完全無法反抗。
那些欲望也
隨著熱意散去,身體只余寒冷。
寧瑜順著樹洞的內壁,無力地滑落。
薛靜深扶住他,進入樹洞,讓他靠住自己,將寧瑜的頭擱在自己的肩頭。
寧瑜沒有力氣,但神志迅速回歸,盤踞在他身心里的欲望不見了,他沙啞而冷淡地說“所以你有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