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容摘下帷帽,臉上卻依舊戴著面紗,遮掩著他的容貌,卻無法隱藏他風流的身姿。
第一美人僅僅站在那里,便是萬種風情。
梅映容坐下撫弄琴弦,天音門的修士們圍著他各自使用樂器,一時之間,整個芳菲華庭仙音彌漫,再配上滿室瑤華,當真是仙境。
所有人都被梅映容彈琴的身姿吸引,癡迷地看著,沉迷在天籟一般的音律中。
天音門獻曲讓整個大廳的氣氛到達了高潮,接著又有不少人上前遞上寶物,剩下沒送禮的人越來越少。
寧瑜也不是空著手來的,既然前來赴宴,他也準備了禮物,只是眼下他被透明人抱著,這種狀態要如何上前送東西。
柏利和成秋見在場其他人送得差不多,連忙對寧瑜說“公子,該我們了。”
可寧瑜坐在那里沒有動。
成秋見寧瑜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似乎非常難受,狐疑地說“公子,怎么回事。”他看出寧瑜不對勁,問,“需要喊人嗎”
寧瑜艱難地擺擺手。
他深吸一口氣,從桌案邊站起來,緩緩走向前方。
寧瑜坐在大廳后方無人問津的角落,他這種級別的人上前給拾花叟獻禮,不過是例行公事,沒人指望一個小小的金丹能送出什么豪禮。
可之前寧瑜在廣場上與彥青持和薛燁搭話,很多人都看到了,于是也有不少人在暗中關注寧瑜。
寧瑜步伐緩慢,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用自己發軟的腿支撐住身體。
其他人看不到,他仿佛拖著一個透明人,來到拾花叟的面前。
坐在前方的貴客們,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寧瑜,皆愣了愣。
只見這金丹修士一身白底金線長袍,他本不該穿這種大氣華貴的顏色,但他身上帶著幾分清冷的氣質,完全壓得住衣服,絲毫沒有違和。
這人眉眼秀致,面容白皙,應是清淡的長相,偏偏此時臉頰泛著薄紅,一雙眼眸含著煙雨朦朧的水汽,所謂翦水秋瞳應是如此。
臉上的緋紅與眼里的水汽,令他變得鮮活,好似冷玉變暖,盈盈流動著光澤。
拾花叟打量著寧瑜,主動說“你給我帶來什么樣的物件。”
一
時之間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邊,薛燁見寧瑜此時臉上浮現的艷色,一時之間看出了神,云敏更是眸色變得深濃,暗地里舔了舔唇角。
只有彥青持眉頭緊縮,盯著寧瑜的身形。
不對勁。
寧瑜似乎在強忍著什么。
寧瑜的確在忍耐,這么多人看著,他身上那雙無形的手依舊沒有消停,摟著他摸他的肚子,讓他腿腳發軟,都快站不住。
眾目睽睽,放肆大膽。
寧瑜在心里罵道,死變態,玩得真花。
他也起了逆反心理,聞人淵越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撩撥他,他越是不想讓聞人淵稱心如意。
寧瑜抿著唇角,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株花,遞到拾花叟的手里。
那花被栽種在花盆里,著實不算美麗,大半枝葉已經焦黑,唯獨留下一根綠色的枝條,枝條末端垂著一朵小小的淺色花朵。
比起其他人送的寶物,這盆花實在寒酸。
拾花叟卻抱著花盆仔細端詳,喊出了這花的名字“香鬢芙蓉。”
略微懂花的人聽了,心下驚訝。
所謂香鬢芙蓉,如鏡前理云鬢,只見滿堂秀色,這種花好似美人,最為華美,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
寧瑜點點頭,說道“我在一片廢墟中發現了它,它周圍的土地全是焦黑一片,唯有它殘存著半截枝葉,我將這花移栽到花盆之中,以為它支撐不了多久,誰知它竟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