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淵的手雖然接觸到寧瑜的身體,但是姿勢無比正直,一點多余的小動作都沒有,搞得寧瑜不太習慣。
他抬起頭,對上聞人淵的鬼面,說“真的不能摘掉面具嗎,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如果面具底下的容貌沒有變的話,他都見過無數遍了,有什么要藏著掖著的。
聞人淵不吭聲。
沉默代表拒絕,寧瑜撇撇唇角,聞人淵讓他入定,幫助他梳理體內的靈力。
在聞人淵的引導下,寧瑜調息運轉了幾個周天,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神清氣爽,體內靈氣充盈飽滿,竟是要再次觸及壁壘。
寧瑜暗暗心驚,這么快。
說實在的,他修為能提升這么快,全靠聞人淵。
在疏影山的那一年,聞人淵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方才聞人淵幫他梳理經脈靈力,沒有用魔道的力量,而是用的薛家功法,對于寧瑜有很大裨益。
嚴格來說,他甚至可以喊聞人淵一聲師父。
所以說,聞人淵這個人,不能聽他說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這人嘴里說過要剖開他的肚子,說過要毀掉岐鳴樓,還暗示過要殺了他,結果做的事與他說的相反。
寧瑜望著聞人淵猙獰的鬼面,陷入沉思。
聞人淵的化名叫“薛靜深”,姓薛,他會薛家的功法,玄璞的戀人叫薛封陽,薛家半間接半直接地害死了玄璞。
聞人淵曾經說過,不管是空山玉還是岐鳴族的傳承,一切的一切,都屬于他。
把這些環節串聯起來,能得出不得了的結論。
只不過聞人淵是個鋸嘴葫蘆,無法補充細節。
聞人淵的那副面具青面獠牙,小孩子看了要哭,寧瑜就這么對著這樣一張丑陋可怕的鬼面自顧自出神。
坐在他對面的聞人淵突然伸手,做了一件每次看見寧瑜發呆時都想做的事,他屈指彈了一下寧瑜的額頭。
寧瑜猛地回神“”
“你干嘛”寧瑜捂住前額,不敢置信黑衣的魔尊居然彈他腦袋。
聞人淵說“專心。”
寧瑜心想,還不是要怪這個謎語人,什么都不透露,害他需要猜來猜去。
他重新坐好,打算繼續修煉,但在入定之前,他突然開口問聞人淵“如果是你,面對他們這種情況,你會跟他們一樣嗎。”
寧瑜沒有明說“他們”指的是誰,聞人淵應該懂。
聞人淵幾乎沒有思考,迅速給出答案“不會。”
寧瑜喃喃地說“我也不會。”
他無法想象自己或者聞人淵為了另一個人付出一切。
可不妨礙他心里堵得慌。
他答應過蒼梧,找尋弟弟的下落,最終是這么一個結果,讓他無所適從。
“修煉。”聞人淵再次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寧瑜這才振作起來,再次入定。
既然靈氣充沛,就要充分利用,寧瑜一直待在小木屋里修煉,聞人淵始終守在他身邊。
搞得寧瑜都開始不好意思,問“你不練練嗎”聞人淵總是在幫他,沒顧上自己。
聞人淵的言語依舊簡短“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