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第一次到萼城的時候,沉浸于繁花的美麗,春夏秋冬四季鮮花各有各的美麗,芬芳撲鼻,令人沉迷。
如今隨著拾花叟的逝去,百花沉寂,萼城仿佛也喪失了活力。
但寧瑜知道,只要有一陣春風,一場雨露,枯萎的枝葉便會再次煥發生機。
風吹動寧瑜的衣袍,揚起他金色的衣角,令他看起來像在空中展翅的鳳鳥,他抽出紅玉劍,金光在他的劍尖聚集,飛向高空,投射出幻影。
半空中,一朵赤紅的火焰花悠然盛開,閃耀的花瓣火星飄灑,星星點點撲向天空,璀璨閃亮,與曜日爭輝。
花心處一條條金色絲線在風中搖曳,宛若沉睡的鳳鳥于美夢中振翅,曼妙起伏,美得驚心動魄。
所有在城門的萼城人看到了這一幕,紛紛發出驚嘆。
“赤衣囚凰,這就是傳說中的赤衣囚凰”
有人呼喊出聲,其他人聽了更加激動。
赤衣囚凰僅在芳菲華庭盛開過一瞬,除了當時在場的賓客,無人見到那盛景,如今寧瑜將赤衣囚凰盛開的景象投射在天空上,大家都知道一切皆為夢影泡影,依舊被火焰奇花的美麗折服。
感謝這位公子,讓他們欣賞到拾花叟心里最美的花。
在飄揚的火星與眾人的歡呼中,虞美人緩緩駛向遠方,甲板上的金色衣袍好似高飛的鳥兒,漸行漸遠,再也看不見蹤影。
寧瑜帶著自家人馬離開萼城,全速返回疏影山。
說起來,后來梅映容到哪里去了,寧瑜從赤衣囚凰回憶里出來之后便沒再見到他。
他這次出風頭失敗,寧瑜岐鳴樓樓主的稱號應當也傳進他的耳朵里,按照他的個性,早該跳出來了,卻沒見人影。
梅映容是否知道岐鳴樓就在疏影山上,這件事寧瑜拿不準把握,但他向來看得開,既然梅公子沒來找茬,他樂得輕松,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后。
虞美人這艘船設施齊全,乘坐飛船可比當初御劍飛行舒服多了,柏利很快與芳菲華庭的女侍姐姐們打成一片,甲板上經常傳來歡聲笑語。
云敏也依舊粘著寧瑜,他腦袋上頂著兩只可愛的包子,乖巧地坐在寧瑜身邊,眼巴巴望著寧瑜“公子,吃不吃葡萄。”
他舉起手里晶瑩剔透的葡萄,湊到寧瑜的嘴邊,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懇求的神色。
寧瑜“”
一個大老爺們,非要變成小姑娘裝可愛,無恥。
只能說圣心門粘人的祖傳技藝,在云敏這里得到了發揚光大。
寧瑜接過葡萄丟進自己嘴里,甜膩的汁水爆開,確實美味。
雖然沒能喂到寧瑜的嘴巴里,但寧瑜把葡萄吃下了,云敏依舊很開心,他喜滋滋地說“我再給你剝哦。”
寧瑜淡定地說“不用了
,眼下有要事。”
云敏放下葡萄,正色道“何事”
他突然用男音,還頂著那張小姑娘的娃娃臉,特別違和。
寧瑜的語氣同樣嚴肅,他認真地說道“我感覺我要渡劫了。”
之前一出芳菲華庭,寧瑜接收到拾花叟的傳承,立刻就要突破壁壘。
幸好那時有彥青持在旁邊,及時幫他壓制了修為。
如今彥青持不在,他的心境放松,再也控制不住了。
寧瑜這話一出口,船上的人陷入恐慌,云敏顧不上裝小姑娘了,不敢置信地問“在這里我們正在天上飛。”
“我也沒辦法啊,突然就感覺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