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有次撞見盧哥他們開會聽到的。”黎南月惡意滿滿地說道,“知道他為什么工作多了吧,也不一定就都是品牌方青睞。總之,我受點氣沒什么,沒有必要把他得罪了,而且說不定有一天這層關系會派上用場的吧,到時候我再讓他十倍百倍地換回來”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狠狠踢開了。
房間里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秦寶站在那里,少年人的身材纖細高挑,神色和平時沒什么變化。
他看著兩人,用略帶倨傲的語氣喊了聲“黎南月。”
黎南月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表情很不自然,裝模作樣地問“不是四點去機場嗎,你提早來了啊。”
“嗯。”秦寶說,“你上次說楊梅好吃,給你帶了一盒。”
他把手里的盒子往前遞了一下。
楊梅是管家一顆顆挑選的,私人種植園產出,又大又多汁,裝在保溫盒里,底下鋪了一層冰。
黎南月笑了笑,走到門口來接“謝謝啊。”
誰知他剛伸手,秦寶手里的盒子就掉在了地上,濕潤的楊梅落出來,骨碌碌滾了一地。
黎南月連忙彎腰去撿,抬頭時臉色變了變。
秦寶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好像是故意的。
房間里的蘇合也明白過來,臉紅一陣白一陣。
對聽到兩人的談話秦寶什么也沒說,只是問黎南月“你的護照呢”
因為準備出發了,護照就在黎南月身上,他拿出來,有點不明所以“怎么了”
秦寶接過去,只翻看了護照第一頁,確定是黎南月的,抬手就撕了。
護照“嘩啦”成了兩半。
黎南月撲上來,又急又怒“你干什么”
秦寶冷冷地宣布“黎南月,你現在得罪我了。”
當晚秦寶一個人飛了丹隆。
盧哥知道情況后心急如焚,打來電話詢問情況,秦寶只對他說“以后我在公司不和別人一起住”就掛斷了電話。
他才十五歲,家里慣著長大的,的確不夠獨立,可是也絕不承認自己是巨嬰。就算他不清楚如何在酒店辦理入住、不清楚如何與工作方對接,但他的英語不賴,大不了多問幾個問題,多遭受幾個白眼,還是都能一一搞定的。
第二晚工作完已是深夜,湖城下起了大雨。
電話從首都打過來,秦先生那邊還是白天“這件事情的確是那人做得不對,可是你再怎么生氣,還是不應該撕了別人的護照,太任性了。”
和秦寶有關的任何事,盧哥都不敢瞞著秦家,肯定是了解完情況就事無巨細地向秦先生匯報過了。
秦先生一輩子儒雅斯文,教兒子也永遠是溫良恭儉讓。
“別人沒有護照,就不能出國工作。不僅僅是影響他自己,也影響了其他人的工作安排,其他人又沒有做錯什么的。”秦先生教訓,“而且你這個行為只是一時的解氣,并沒有什么意思。”
秦寶坐在公司為他安排的車上,正準備回酒店。
聽完這話繃著臉回答“有意思。”
秦先生“有什么意思”
秦寶“我心里爽。”
秦先生一時語塞,只好循循善誘“好吧,你心里是爽快了,可是別人會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你爺爺”
又是這一套。
秦寶只覺得太陽穴撲通撲通跳,比剛在在t臺上還有節奏感。
秦先生“你爺爺為聯盟為國家鞠躬盡瘁,你要讓人家背地里說他閑話嗎如果被人說他的兒孫小輩仗著他的權勢,在外面胡作非為,橫行霸道,毀了他的清譽,你覺得值不值得”
秦寶忍著頭痛“嘴在別人的身上,我管得了別人怎么說”
秦先生仍然好脾氣“可是這些明明都是可以避免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忍一忍,退一步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