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油膩的,愛裝的,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內里腐敗墮落的父親讓他覺得都有男人都是細膩污濁透頂的東西;
而那個瘋癲的,高傲的,常常喜歡傷害自己無辜的兒子來企圖報復丈夫的母親,又讓他覺得所有女人都是尖牙利嘴歇斯底里的可怕存在。
只有存在于幻想當中才會有完美造物的存在。
瑪爾亞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一點點構思那個完美的造物他該有力量,是的,絕對不是弱不禁風但他也有頭腦,他應當是冷漠的,與整個世界都隔離開的,但剝開那層外在的殼會接觸到一個滾燙的靈魂。
好在一開始沒有人關注他,他樂得清閑自在,他慢慢地喜歡上了畫畫,雕刻,只是總是參照著一個腦海中迷迷糊糊的形象。
后來父親終于意識到自己這么大歲數了只有這一個兒子,開始關注起瑪爾亞特來,他花費了很多力氣試圖讓他擁有人類的情感。
成效也還算是顯著,瑪爾亞特在公眾面前越來越典雅,越來越有所謂貴族的禮儀。
開始有人將他成為貴族的典范,開始有人贊揚他淺紫色的眼眸簡直更父親如出一轍的優雅。
優雅他感到惡心,甚至想吐。
他還在畫畫,但筆下的色彩越來越雜亂,心中的影子越來越迷糊,他幾乎要忘記自己的繆斯該是什么樣子。
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樣無聊虛偽的宴會上,那些觥籌交錯燈紅酒綠的迷醉里,闖進了一個濃墨重彩的人。
一個黑發金瞳的奴隸,一個充斥著力量感與碾壓感的奴隸,一個眼神帶著朦朧,內里卻是無邊冷漠的奴隸。
他忍不住自己的顫抖,那是他的繆斯啊,他已經在夢里與之相遇過無數遍。
他貪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覺得自己之前的想象還是太匱乏了。
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是個奴隸呢
他如果是個帝王,會得到全天下的敬仰愛慕;如果是個主教,會收獲不知多少的信仰;他如果是個公爵,會得到足以犯上作亂的跟隨于他的力量。
可他是個奴隸,一個可以任人擺布,隨意動作的奴隸。
于是那些敬仰愛慕的情緒都化作了貪婪的覬覦,那些單純的欣賞都化作了對肉體的渴望肖想。
蘭希娜想的沒錯,瑪爾亞特本來只想把他當做一個美的藝術品,一個上帝賜予他的完美造物。
但現在,他也想用手掌一點點撫上青年滾燙而有勁的身軀,用舌頭品嘗青年身體的各個部位,看著青年在自己的容納中露出難得情動的迷離表情。
那人淺黃色的瞳孔會化作滾燙的濃烈糖漿;會
被刺激到雙眸失神,薄唇微張,腳趾頭都在用力;他的滾燙會化作巖漿進入自己的身體,被貪婪地盡數吸收。
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忍住不去用更大的力氣逼得他發出曖昧的喘息,誰還能忍住不去用力夾擊使他仰起頭露出情動的神情
瑪爾亞特仿佛自虐般靜靜地看著兩人癡纏在一起,看著自己所想象的一切被可惡的君主提前享受,那挑逗的雙腿簡直令人厭惡。
我能比他做的更好,瑪爾亞特這樣想。
我是個嬌生慣養的貴族,我的皮膚更加柔膩,我的舌頭更加靈活,我的身體柔韌相比起硬邦邦的帝王能配合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我能比他做的更好,瑪爾亞特再次想。
他開始想象,如果現在在室內的人是他,被刺激的渾身發抖雙腿發軟還在動作的人是他,而被綁在書桌上任人宰割的黑發奴隸就在眼前。
我會做的比他更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