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大人想砍他倒是有跡可循,畢竟這皇帝這么囂張,到他面前這樣炫耀,只是
楚尋聲問道:“陛下不是皇帝難道全然打不過這兩人為何要避”
難道他爬錯了床這個君主竟還不如教皇和公爵
他金黃色的瞳孔里帶了點質疑的味道,眉頭也微微皺起,使凱恩斯有些難以呼吸。
凱恩斯辯解道:“不是這樣,我是很強的,只是那兩個賊子瞄準了紅衛軍外出征伐的間隙,趁機攻打皇宮,”他頓了頓,又說:“你先隨我出去躲避一下,等紅衛軍戰勝,我帶著他們奪回皇宮,想必要不了多久。”
楚尋聲沒有做聲。
出去避一避,是多久呢
五天十天的倒也罷了,要是幾個月呢要是幾年呢要是幾十年呢要是紅衛軍失敗了呢夭折了呢跟他一輩子躲躲藏藏顛沛流離嗎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楚尋聲能看見一棟黑漆漆的廟宇,陰森森的很是可怕,本來就有些感染風寒的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星光黯淡,燈色忽明忽暗,也許是因為剛剛下了雨,楚尋聲下車的時候踩了一腳的泥,黏糊糊地站在鞋底很不舒適
凱恩斯站在了寺廟門口,眉頭緊皺,朝他招手,“阿楚你快些。”
楚尋聲遲疑了一下,才走了過去。
廟里很沒有燈光,凱恩斯打了個火折子走在前面。
楚尋聲說:“給我一份。”
凱恩斯又打了一個火折遞給他,而后輕輕轉動了墻背后被柜子所遮掩住的一個形狀古樸的紋路。
前方墻壁的地方竟很快地打開了,露出一條黑黢黢深不見底只能貓身通過的地道。
楚尋聲不由皺了皺眉,捂住了鼻子。
方才下過雨,地道里的泥土黏糊糊的,墻壁上甚至還有泥水滴落,一個渾身黢黑的大耗子飛快地竄了過去,惡臭味一下子襲來。
他一下子陷入了幻想。
一個黑黢黢的房子,屋檐漏水,茶飯不便,連燒水都要跑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去更別提還有個恬不知恥恨不得日日把他綁在床上的凱恩斯,若是在金碧堂皇的皇宮也就算了,若是在一個破爛簡陋的小房子里
楚尋聲嚇得打了個哆嗦。
他是來爬床的,又不是受累的
凱恩斯已經走了進去,他看楚尋聲愣在原地不動,出聲問道:“阿楚怎么不走”
他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楚尋聲過來搭著他走。
身后亂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楚尋聲甚至能聽見梅洛恩急切的呼喊,漸漸地淡了。
楚尋聲遲疑了一下,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不走,我不要過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
﹉﹉
他按著剛才所看見的,飛快地轉上了墻壁后凸起的紋路,密道的門一下子關上了,身后的大門也被人一腳踢開。
楚尋聲應聲望過去。
梅洛恩一下子將楚尋聲擁入懷中,緊緊貼著他滾燙的身體,嗅著他身上清冷的淡香,好像重新得到了久而未見的伴侶,
“阿楚,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緊接著轉過頭,對下屬冷聲道:“去追想必這個殘暴昏庸的君主還沒能跑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