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聲笑著開口,“剛剛拒絕了趙公子的邀請,是因為想教謝少,謝少愿意么”
男人展眉微笑,薄唇微勾,淺色的瞳孔里流轉著溫和的笑意,很是真誠的模樣。
謝釗的氣鬼差神使全消了,腦子一片空白地點了點頭。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手舉著箭站在場地上了。
謝釗皺了皺眉,“我不太會射。”
實在是方才的一箭太過于驚艷,他也不想班門弄斧。
男人笑了兩聲,聲音優雅醇厚,像是大提琴的拉奏,使人的心里癢酥酥的。
楚尋聲笑著說:“我來教啊,如果謝少什么都會了,我還教什么”
趕緊給這位大少找點事情做,不然他就要作天作地了。
謝釗的嘴皮子動了兩下,最終沒有說什么話,將弓箭拉滿,瞇起一只眼瞄準前面的靶子。
好不標準。
楚尋聲皺眉看著他的動作,忍了一下。
忍不住,他走上前去,手指尖戳了一下謝少的肩膀,“不要聳肩。”
謝釗感覺肌膚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被電了一下,他默不作聲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溫熱的手掌又碰了碰他的側臉,男人的聲音傳進耳朵:“不要歪頭。”
謝釗覺得側臉像是火燒了一樣,他努力保持自己面色正經。
男人的手掌移動到了后背處,在背部肌肉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背部肌肉帶動發力。”
發力什么發力
謝釗感覺自己已經軟了,化成一攤水了,只是因為某種自尊心還保持著正常的外表,可是內里已經燒融化了,像是一攤軟塌塌的糖水咕嚕嚕的冒著泡。
楚尋聲看著這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動作,滿意地點點頭,“可以射了。”
謝釗的腦子沒辦法思考了,他麻木又機械地隨著男人的話語射出一箭,箭聲很小,到了一半就“啪”的一聲掉了下去,甚至沒有碰到靶子。
楚尋聲目瞪口呆。
“怎么會這樣謝少你用力了嗎”
謝釗沒說話,站在原地。
楚尋聲不相信自己這么厲害,教的人居然會射成這樣,干脆走過去,自己親身上陣。
男人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熾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處,使那一處的皮膚泛起了些雞皮疙瘩。
謝釗像個漿糊一樣的腦子開始思考:怎么他的手臂肌肉會跳動怎么心跳的這么快像是好蹦出來了怎么喉嚨發癢
楚尋聲疑惑地問道:“你的身子怎么這樣僵硬,怪不得箭射不出去。”
“擺正些。”
謝少的手臂明明看著也是肌肉線條流暢充滿力量,不知為何現在軟綿綿的,楚尋聲像是拉面條一樣挑起他的手,“握穩一點。”
他將另一只手搭在謝少拉弓的手上,往后拉了些,謝少默不作聲任他擺布。
“呢,射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謝釗的耳朵一下子紅了,他不著痕跡地抖了抖腿,打算甩掉那種酥麻麻的可怕感覺,而一根箭又是軟綿綿地出去,到了半路掉了下來。
楚尋聲這下沒招了,挑眉看向謝釗,“謝少射箭一直這樣的么”
這么沒有力氣不應該啊,不是說謝少打人很痛嗎,這么大的弓也拉得動,怎么卻沒有一點射出去的力氣
謝釗沒有回答,他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男人之間的距離。
可怕的男人,居然還會親自上身。
可怕,可怕,可怕如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