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站在萬萬人之上,也不過是這片天空下的螻蟻罷了。”荀鉞語氣輕飄飄的。
“當那一天的到來,我和你,和天下的所有人一樣,無能為力。”
賀文柏沉默,過了一會兒又道,“只是,陛下終究會駕崩,幾位皇子恐怕難當大任。屆時皇朝分崩離析也未嘗不可能。陛下……侯爺,您……”
荀鉞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道,“那女人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消息嗎?”
“沒有,不過應該沒死。”賀文柏的臉色不是很好。
荀鉞翻了個白眼,“你我還能安坐于此,她怎么可能死了?”
“可真能藏!”他煩躁的敲打的著桌子,“加派人手吧,天下很快就亂起來了,將她放在外面,實乃大患。”
“是,我會加大人手。”賀文柏道。
“別說她了,凌定坤的事你聽說了嗎?”荀鉞說到這里,興致又來了。
“嗯,聽說了,他能夠重新站起來,實乃大幸。”賀文柏挺同情凌定坤的,他們三人之中,凌定坤算是最慘的了。
荀鉞聞言笑了笑,幸?怎么能稱得上幸呢?本是前途無量的人生,卻因為那樣一個女人陷入萬劫不復。
“我讓人去查那位趙大夫的行蹤了。”
“侯爺想要拉攏這位趙大夫?”賀文柏道。
“你從前可曾聽說過她的名號?”荀鉞直視賀文柏。
賀文柏搖搖頭,“并未,只是從前凌定坤并未出事。”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荀鉞輕笑,“以這位趙大夫的本事,絕對不可能是默默無名之輩。”
“然而,我等卻從未聽說其名號。你說奇不奇怪?”
“侯爺,懷疑她的身份有異?”賀文柏自然是聰明人。
“不錯。”荀鉞點頭。
“那侯爺覺得她是什么人?是不是與這有關?”賀文柏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頭頂。
荀鉞搖頭,“等看到人再說吧。”
“好,若侯爺打聽清楚了,還請知會文柏一聲。”
荀鉞點點頭。
“阿嚏——阿嚏——”
安定侯府客院內,正在研磨藥粉的時嘉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師傅?”春草緊張的走過來,遞上干凈的帕子。
時嘉接過帕子,擦了擦鼻子,擺擺手,“沒事,可能是被藥粉嗆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
時嘉將研磨好的藥粉放入小藥爐中,倒入適量清水,將其煮沸,轉小火,慢慢熬著。
又去取來幾種藥材,清洗,烘干,切片……
她安安靜靜地制藥,沒有人說話,只有小藥爐中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和濃郁的藥香。
很舒服!她很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時光。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會與人們的期許背道而馳。
“趙大夫,趙大夫!”
帶著濃重呼吸和喘氣聲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一旁的春草立刻放下手里的藥材,走了出去。
時嘉皺了皺眉,還是將手里的藥材放下。
出去的春草回來了,她有些擔心地看向時嘉,“師傅,來了位公公,是找您的。”
“公公?”皇帝?來了上京一個多月,她自然知道當朝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也有預感,只要凌定坤治好了,皇帝肯定會來找她。
只是,沒想到時間比她預想中的要早,看來這位皇帝陛下病情很嚴重呀。
“我去看看,你看著藥爐。”
“好!”春草很擔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