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黑暗中的少年輕輕拋了拋手里的雨傘,似是在詛咒師僵硬了片刻的舉動下,衡量了兩秒,后退半步,猛地接住手里拋起的雨傘,忽然腳步爽利的一個后飛踢
“砰”
片刻后,沉靜跨過男人正在漸漸被蛇咒腐蝕的軀干,折原手里拎著兩把雨傘,將剛剛擊打過詛咒師的那把來自吉野家的傘分開拿,目光波瀾不驚的繼續朝著大橋的前方走去。
東京,看著孔時雨遞給自己的平板上,懸賞令上熟悉的本體的面龐,蛇二端著咖啡的手微微一頓。
看到上面普通高中生的描述的時候,他手里的咖啡輕輕一顫。
片刻后,眼角抽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劃過,裝作沒有看見。
挺幽默的。
不過,虎杖悠仁身邊的監視者真是名不虛傳啊,連普通戀愛中的本體都能被掛上懸賞,不過看這“抓活的”的限定條件,想來懸賞的人是希望將折原路枝當做人質。
他雖然目光在其他被懸賞的人身上巡視著,內心卻還是在思考著剛剛本體的懸賞令。
不妙。
如果讓本體受到了襲擊,得知東京、或者咒術界有人希望用詭計逼死虎杖悠仁的話,那情況就相當不妙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蛇二手猛地停住,表情若有所思的放下咖啡杯,轉頭看向身前的孔時雨,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原本隨意的看著手里的雜志的孔時雨抬眼,他微微一笑“怎么,挑好目標了準備襲擊哪些咒術師不是”
對上蛇二意味深長的眼神,意識到或許有其他值得在意的事情發生了,孔時雨臉上的笑容一滯,謹慎的看向他。
“不是咒術師”孔時雨似有所感,眼角抽動了一下
,似乎對眼前這個大爺喜怒無常、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招惹到他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
果不其然,在自己話音剛落之際,對面的蛇二就對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在孔時雨不祥的預感逐漸攀升的同時,他看到眼前的男人面帶笑容的彎著眼睛正視他,將手里的平板息屏,推回到自己的面前,雙眼月牙狀
“放心吧,不是詛咒師。”
“詛咒師倒是無所謂,就是他們不值什么錢。”孔時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相比之下,其實還是普通人的懸賞更值錢一點。”他試圖暗示對方。
雖然也可以直接說是在明示了。
但眼前的男人睜開了雙眼,那雙赤紅色的蛇瞳再度出現的時候,孔時雨聽到了一句讓見多識廣的他都呆住了的話
“那如果是咒術界的高層呢”
蛇二拿起餐刀,隨意的在指尖靈活的轉動了數圈,最后精準的握住刀柄,笑吟吟的反手拍在桌面上
“說起錢的話,難道不是他們更多”
沉默著的孔時雨盯著蛇二給自己留下一個驚天難題后,優雅的緩慢離開的背影,直到后者徹底消失在門口的時候,他才艱難的緩慢回神。
然后、咽了咽口水。
的確。這是他接過最大的一個單子了。
這個就算是接下刺殺高官成員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破天荒的露出了呆滯的表情,手指木訥的在平板上翻找著,試圖找出蛇二發瘋的源頭。
不行完全沒有頭緒
對于這種根本沒有任何人性、將人類和牲畜看做同一物種的人根本無法共情畢竟那可是一個就算溫文爾雅,在殺死人時依舊手法凌厲的如同殺雞殺狗一般肆虐的人。
當然,不是說其他人不如他一般殺伐果斷,只是孔時雨見多識廣,他看得出來。
和其他的殺手和詛咒師不同,這家伙根本就沒有“自己在殺人”的意識。連最起碼的情感波動都沒有。
第無數次懷疑自己會不會在和他的合作中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孔時雨手微微顫抖著,打開自己的賬戶,看著上面新添的無數個零,震顫著的瞳仁才一點點穩定下來。
他面無表情的將桌上的東西收進公文包里,平靜的抬手
“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