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著沖到了七海的身邊,此時后者也正好一個用力,將自己從身后的柱子上拔了出來,胸口的血箭因此微微移動,或許是觸碰到了出血的內臟的緣故,讓他的嘴邊再次流淌出大片的血跡來。
輕咳一聲,雙腿脫力讓七海踉蹌了一下,在沖上來的吉野的攙扶下才沒有直接跌倒在地面上。
扶著后者的手,眼前一陣黑一陣亮的七海用力眨了眨眼睛,用沙啞的聲音低聲開口“多謝。”
吉野一滯,隨后是不可控制的襲上來的無力感。
明明已經到這種時候了,無法產生任何作用的自己還要承受七海前輩的這樣的話
這邊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可虎杖二人所處的另一側同樣值得在意。
急著要恢復狀態的七海是有原因的,他即使不是脹相的對手,但也決不能讓身前的幾個后輩面對目前絕對無可能戰勝的敵人。
剛剛嘗試過聯絡其他人了但是入侵者釋放了大量的高級咒靈,再加上封鎖車站的命令并沒有發布多久,冥冥、京都校的眾人,以及其他的咒術師們,現在縱使分身乏術,但同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可、這樣的速度顯然是不夠的。
七海一點點抬起了頭,看著那邊面無表情的捏著自己的拳頭的脹相,更遑論對方的身邊還“站”著嘴里發出意義不明吼叫的血涂和抱臂旁觀的壞相。
眼前的敵人,不同于以往遇到的其他咒靈。
如果是平常的任務中遇到,能夠解決的咒術師也只有七海的腦海中浮現出笑吟吟的五條悟的臉,在那之后,是面無表情捏著爆出眼球的老鼠玩具的葵的剪影。
哈。
他艱難的呼出一口讓五臟六腑都陣痛的濁氣,發覺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因為之前和葵做搭檔時過于輕松了嗎,居然就連我都開始依賴于他人了。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握緊,上面的鮮血不知主人,正因七海的動作而緩緩滾落,露出下方帶著傷疤的手背。
他在吉野復雜且憂慮的目光下站直了身體,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顯然在打量著虎杖、亦或者只是在觀察“宿儺容器”的脹相,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胸口的血箭因為沒了咒力的支持,自然而然的變回了血液的模樣。
除卻七海胸口那個血洞之外,只從外表來看,似乎什么都沒能留下。
可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卻讓前方的二個少年少女留下了不輕的傷釘崎的半個肩膀此時都被鮮血浸透了她早就被血箭刺穿了肩部,此時不過是在咬牙支撐著罷了;伏黑也同樣負傷,他的半張臉都是血涂的術式留下的鮮血,此時正在隨著咒力的逸散一點點蒸發消
失。
虎杖的傷勢更為可怖,他的上半身幾乎已經被鮮血浸透,自己的血和脹相留下的術式混雜著,值得一提的是,即使虎杖從外表看來最可怖,可相比喘息都艱難的同期伙伴來說,他反倒是最像沒事人一樣站著的那一個。
因為只有虎杖自己和出手的脹相知道,此時的虎杖受的不過是皮外傷,甚至連妨礙到釘崎使用術式的傷到筋骨都不如。
“”脹相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眉眼帶上了幾分困惑,微微側眸看向了身邊“乖巧”站在身邊的弟弟血涂。
血涂很乖,但是每當自己即將對虎杖悠仁使用出殺招的時候,它總是會發出有幾分痛苦的低吟聲,連帶著身上共生的兩條巨蛇都微微躁動起來。
弟弟的痛呼讓脹相每次果斷的收手,可它還是會驚疑于血涂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