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師一下子按住了鏡頭,直播間瞬間黑了下來。
讓那些時刻關注直播間的“有心人”一下子慌了神。
猴子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狗三,沒忍住心中的氣憤,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嘴里罵罵咧咧。
“勞資艸尼瑪你踏馬當時怎么給勞資說的說你處理好了處理好了你都是囊個處理的”
“攝像頭直接拍下來了,勞資現在換都沒得辦法換”
狗三被猴子踹了一腳,一下子飛出了好幾米。
他從地上爬起來,身子都要抖成虛影了,又跌跌撞撞的爬回來,跪在猴子的腳邊,嘴里說著“候老大,我們也是沒法子了,那天確實是忘記處理了”
“救救我們吧,這些日子來了好多條子,我們嘞邊的人一點用都沒得了,他們根本進不去”
猴子嘴里叼著根華子,聽著狗三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突然他將煙從嘴里拿了出來,一把按在狗三的額頭上,嘴里惡狠狠地說著“勞資ri你全家日尼瑪囊個重要的事情不早說,你踏馬在干啥子”
狗三被煙頭燙得一個哆嗦,但他沒敢叫出聲,只能忍著,然后聽見猴子吼道“給他們送禮沒得”
狗三知道猴子松口了,心里松了口氣,趕忙說著“不,不收。”
猴子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屑“現在那些人想下車了”
“門都給他焊死了”
他重新點了根煙,沒有用市面上的打火機,還是用的老式火柴。
比起那些加油的打火機,還是這種會熄滅的火苗更有意思。
猴子甩了甩手,將熄滅的火柴隨手一扔,然后蹲下,從上至下的俯視狗三,嘴里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聽到起,你喊人把他們老婆約出來,然后把南邊的貨帶到他們面前,給他們說清楚。”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狗三點點頭,小聲的問道“那,那我們帶還多人誒”
“隨便帶些,唬唬人就行了。”
“他們這些外來人,哪里曉得我們淮南的山水有多不喜歡人。”
另一邊,攝像師下意識地想要兩個小朋友戴上手套,不要破壞現場的痕跡。
卻發現,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戴著手套的。
現在正乖巧地站在原地,離那把帶血的鋸子很遠。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棠莞,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朋友罷了。
她是這么想的。
這個破舊的房子,棠莞曾經在欣欣孤兒院看見過,它的照片。
那個時候,蘇院長想要把這里買下來。
棠莞還記得蘇院長的原話。
那個時候她似乎是在打電話,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或許也是打心底覺得,一個小朋友能知道什么呢
小朋友根本記不住事,也不知道大人在做什么。
她說。
那塊地我們都用了這么久了,也是有些感情了。
把它買下來,也算順手。
好多錢一百萬他囊個不去搶
三十萬,多了一分老娘都不會付的
棠莞不知道三十萬具體是多少,但她對數字,對文字,對感情有天生的敏感。
她知道自己和其他小朋友有些不一樣,所以在那個被很多看不見的“眼睛”觀察的孤兒院偽裝自己。
只要她足夠怪異,她就是普通的小孩。
這些年,她騙過了許多人。
也差點騙過了自己。
三十萬。
孤兒院廚房阿姨一個月都只有兩千八,她要不吃不喝工作九年才能存到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