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見棠莞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也緩緩坐直了身子,有些擔憂地問道“糖糖你在擔心小舅舅嗎”
“他不會有事的,就只是一個拍攝而已”
然而棠莞沒有聽完他的話,直接沖出門,離開了陸家老宅。
陸澤追都追不上棠莞,只能看著她像是一陣風一樣,直接跑了出去。
他站在棠莞的身后,有些無助地撓了撓頭,語氣里面帶著濃濃的不解。
“糖糖在不安什么好奇怪啊。”
陸澤想了想,覺得棠莞的異樣不能瞞著長輩,于是把這件事發在了家族群里。
在群里許久沒有說話的陸外公突然上線,回復了一句。
自在的老頭你在家老實待著,哪里都不要去
陸澤看著外公的話,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錯過了一些信息。
小舅舅可能真的身處在危險之中。
澤外公,小舅舅現在是安全的嗎糖糖很著急。
然而,家族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再次回復信息。
陸澤抿了抿唇,心有不甘地回到臥室。
他幫不上什么忙,只能保護好自己,讓大家都安心。
而另一邊,棠莞直接去讓司機帶自己去司家別墅。
眼前的司機身材有些瘦,和棠莞平時見到的保鏢不太一樣。
從西裝袖口里伸出的手有些黑。
虎口上有一道疤痕,像是被利器砍出來的傷口,上面還有縫合的痕跡。
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從帽檐下露出了幾縷沒有藏住的發梢。
棠莞看了他一眼,將巴掌大的平板放在身邊,然后坐上了車。
等車子離開陸家老宅往遠處行駛的時候,司機突然開口說了句“你的膽子多大的,敢一個人去這么遠的地方。”
棠莞很熟悉這個口音。
在沒有遇見陸藺的前五年里,她一直與這種口音為伴。
是淮南的口音。
她的手指緩緩收緊,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只是臉上沒有多少懼怕的神情。
相反,有些呆愣,就像是她以前在孤兒院的樣子。
是那些人最熟悉的樣子。
“抓到你落單還真的不容易。”
“我們付出了好多心血哦,都因為你一個小屁孩,全都沒的了”
“,我們那么多兄弟因為你,全被抓了”
“你這個小啞巴都應該死在那場大火里”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陰狠,棠莞透過后視鏡看見了他的臉。
一條貫穿左眼的傷疤,讓他顯得有些猙獰。
“勞資要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為勞資死去的兄弟報仇”
他猛地一加速,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銀灰色的邁凱倫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到處穿梭,棠莞聽見周圍響起急促的喇叭聲,連帶著似乎還有些咒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而眼前的亡命之徒臉上的笑容越發放肆,像是在與死神共舞。
棠莞伸出左手,狠狠地掐在自己的右手虎口上,強制讓自己冷靜。
她知道,腎上腺激素讓眼前的人處于一種不要命的興奮狀態。
也知道自己坐上這輛車的時候,所有電子設備都已經被屏蔽了。
但
“滴、滴、滴”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棠莞的身上響起,驚擾了正在開車的暴徒。
他的聲音帶著暴躁,頭也不回地對著棠莞吼道。
“啥子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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