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亞特帶著十幾個統一黑色罩袍披風的精壯漢子,從南邊一路招搖到了蒂涅茨城中。
蒂涅茨市政大廳,彼埃爾子爵站在公事房的窗戶邊看著樓下小廣場上一色黑袍披風排列整齊的巡境士兵,轉過身來對坐在木凳上的亞特說道“伙計,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些。一個冬天時間你還真籌齊了這支巡境隊伍。嗯,看起來比城中治安隊的軍士還要有威勢些。”
亞特扭動了一下坐姿,對彼埃爾子爵說道“大人,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巡境士兵,他們都有殺賊剿匪的勇力。”
彼埃爾子爵看了一眼亞特和亞特身后站得挺直的羅恩,道“嗯,你盡快到書記官那里給巡境士兵們登記造冊吧,我會寫信將巡境隊伍組建完成的事情報告給宮廷治安大臣。
另外冬天馬上就要結束了,南邊普羅旺斯和倫巴第還在中部一線打得火熱,東部戰線的要塞維爾諾上個月剛被弗拉迪斯公爵收復了,但是本月初又被倫巴第攻占,現在東部戰火又開始向北蔓延了,我們面臨的難民壓力將更大,蒂涅茨南部地區還會更混亂,所以你要做好你分內之事,帶著你的巡境隊維護南境地區的治安穩定。”
亞特連連點頭稱是,然后委婉地提出了要錢要糧的請求,“大人,現在巡境隊有十幾張嘴等著糧食供養,您看”
彼埃爾子爵坐回了靠椅,右手敲擊著桌面打斷了亞特的話,“行了,我不想聽你哭窮也不和你啰嗦,你沒讓我失望,所以我再給你撥付五百磅糧食和一千二百芬尼軍餉,外加三頂軍帳。”
亞特喜出望外,正要表示感謝,彼埃爾子爵接著道“不要高興太早,我的錢糧不會白給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您請說。”亞特端正了坐姿。
“去年秋天東南邊境的阿爾斯堡被一伙波熱山上的山匪攻占了,若不是上個月在蒂涅茨城中抓到一個從阿爾斯堡逃出來的小偷,我都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這種失地之罪的大事安塔亞斯那個雜種居然敢瞞著我。不過現在我還不能大張旗鼓地派兵去奪回阿爾斯堡,那樣的話宮廷和侯爵大人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我需要你代替我去幫助安塔亞斯收拾殘局”
從彼埃爾子爵的公事房出來時,羅恩說出了對彼埃爾子爵行為的不解,“大人,既然彼埃爾大人已經知道了阿爾斯堡被山匪攻占,他怎么不親自發兵去征討或者直接命令安塔亞斯男爵征召士兵去收復呀為什么還得花錢讓我們悄悄地協助安塔亞斯男爵難道這樣就能瞞過宮廷”
亞特雙手插在腰間的牛皮腰帶上,邊走出領主大廳邊回答“彼埃爾大人是人精,既然安塔亞斯男爵沒有正式上報阿爾斯堡之事,他是不會主動去過問的,一旦將來宮廷和侯爵大人怪罪下來,他還可以推脫安塔亞斯男爵隱瞞了他,他不知情。
就算會受到失地之罪的牽連也總比知情不管好得多,而且現在他可管不了阿爾斯堡,阿爾斯堡只是他名義上的轄地,而蒂涅茨城的安危才是他最切身的事情,所以他才會讓收買我悄悄地去幫助收復阿爾斯。”
“至于給了我們這么多糧餉,他可是一舉兩得。我們多拿他一份錢糧就得多替他賣一份命,而且他肯定會給宮廷和奧洛夫漢尼斯主教回報說蒂涅茨郡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無償給予了巡境官莫大的支持”
“真t狡猾,這些貴族老爺們的腸子比婆娘們的織布機還t繞”羅恩忍不住罵了幾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