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盧塞斯恩我們幾個受到行會的排擠,眼看是活不下去了,是大人將我們帶到了南方給了我們一條活路。如今不過大半年時間,我經歷了三次戰陣、一次突襲,還曾在樹林中被盜匪追殺了一個下午。我要是說不怕死那絕對是t騙人的,但是怕歸怕,可我每次面對敵人的刀劍之時總敢拔劍與他們搏命。你問我這是為什么,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混蛋,上帝的圣光照不到的地方必須得靠自己去殺出一片黎明”
圍坐在篝火旁的士兵們開始發出零零碎碎的呼應聲。
正在一旁的臨時“伙房”中洗刷深桶銅鍋的斯賓塞癟了癟嘴,嘴里低聲嘀咕道“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攛掇著大家賣命唄。盡t說些虛的,直接說發錢發糧升官不就得了,非得像個書記官一樣啰哩啰嗦的”
斯賓塞的嘀咕聲剛停,奧多的聲音又響起“剛才那些都是鼓勁的虛話,我再說點實在的,我們大家都是因戰北逃的流民或是像奴隸般乞活的賤民,說不定哪天就凍死餓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可現在呢大家餓過肚子沒有挨過凍沒有拖欠過薪餉沒”
面對奧多一連串的提問,士兵們都堅定地搖頭否定。
“這就對了,大人供我們吃喝、給我們發餉、教給我們自保和殺人的戰技,憑什么”
“憑什么”奧多又問道。
眾人靜聽不語。
“憑的就是我們愿意跟著大人去賣命。有人不怕死但沒人不想活,怕死不丟人,但是既然吃了一份軍糧拿了這份軍餉,那就該對得起主家的這份付出。若是敢畏戰逃避那我手中的戰斧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站在軍帳外看著篝火旁和士兵們侃侃而談的奧多,羅恩低聲對亞特說道“老爺,你說這個奧多大哥怎么就這么能說會道他到底是不是力工出身的”
亞特沒有直接回答羅恩的疑惑,他也不會告訴羅恩這些話都是自己點撥奧多的,而是笑著說道“所以我讓他做巡境隊的副隊長。”
亞特轉移了話題,問道“羅恩,半年多了,你跟著老管家學會了幾個詞沒有”
羅恩笑著摸了摸頭,“老爺,我倒是也學了幾個詞,可總是學著學著就忘了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嗯,你們畢竟不是教士或貴族,讓你們學習文字確實有些過分。但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還是試著多學幾個字吧,說不定有一天你就成為貴族了。”
“老爺,我可沒敢奢望能成為貴族,我就想將來能有一座小農莊,當個鄉紳老爺”
“哈哈,好了,跟我去巡哨。”說著就取下軍帳旁的一支火把,朝著營地邊的哨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