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輪飛箭在五十步時間內全都朝敵陣攢射過去
嚎叫著朝緩坡沖在最前面的敵軍中軍被接連而至的幾波箭雨當場射翻了五六個人,吃了痛的沖陣敵軍速度一下子慢了許多,手中無盾的敵兵紛紛規避或躲進了就近的盾兵身后。
“哨騎隊,跟我沖”看著沖陣敵兵中軍受阻,安格斯果斷抓住機會,狠夾馬腹沖出陣型,率領哨騎隊八個騎兵朝減速的敵軍中軍沖殺過去。
九支騎矛朝前平舉,長長的矛桿與戰馬頭顱齊平,尖銳的鐵矛頭刺破空氣,發出低沉的破空音。
九匹壯碩的戰馬踏著蹄花借著緩坡的坡度極速朝敵陣沖過去,百十步的距離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就在眾人以為一個騎兵沖鋒就能踏碎敵軍中軍、挫敗敵人銳氣的時候,變故突起。
即將被哨騎隊踏平的敵軍中軍突然朝左右兩翼擠壓,生生在一瞬間讓開了一條十余步寬的縫隙,沖勢太猛的哨騎隊根本來不及調整方向,只得從敵陣的缺口中沖了過去,撲了個空。
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原本看起來是中軍突前,兩翼隨后的“豬突”沖陣陣型居然在躲開哨騎隊沖鋒,靠近亞特軍隊陣前五十余步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
敵人中軍自剛才躲避騎兵形成的缺口為中線分成了兩部分,兩部分別領著左翼和右翼的五十來名亂兵朝亞特軍隊的左右翼奔去,留下了二十幾個手持長矛的亂兵拖住了哨騎隊折返的步伐
奧多看出了敵人的陰謀,“不好敵人是假意沖擊我們中軍,他們的真實意圖是攻擊我們左右兩翼”
“大人,是否讓中軍兩個中隊分別加入左右兩翼御敵”奧多想出了一個正規中矩的應對策略。
亞特沒有答話,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敵人不可能會選擇在處于劣勢地勢的情況下貿然迎著弓箭和騎兵的威脅沖擊中軍。
而安格斯率領哨騎從高處沖鋒的時候敵軍中軍也沒有絲毫退縮和防御的意思,考慮到事先已經派人監視和屏蔽戰場,敵人不過可能在這段沖鋒的路上做手腳,所以亞特料定敵人肯定不是如他所見得那樣強攻中軍。
再考慮中軍兩個中隊和側翼兩個中隊從武器盔甲到士兵軍紀上的差異,亞特大致推斷敵軍會攻擊看起來“很弱”的左右翼,只是亞特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會用一個中軍“分裂”的方式巧妙躲開騎兵沖鋒,而且順勢同時分作左右兩部分別攻擊側翼,讓亞特的中軍一時無法反應增援那一邊
“避敵精銳,出其不意,分擊薄弱”很精巧的戰術,敵軍指揮官有幾分陰謀詭計的天賦。
但是亞特更不是善類。
他沒有采納奧多拆散中軍第二第四中隊分別支援左右兩翼的建議,而是將計就計,集中力量從側翼圍攻一部敵軍,先嚼爛一塊骨頭之后再去撕碎另一塊肥肉。
亞特的這個冒險決定是建立在沒有得到支援的那一邊能夠在兵力相對弱勢的不利情況下支撐到中軍回援,否則一旦任何一方側翼崩潰,剩下的一翼將面臨夾擊的危局。
所幸敵軍的判斷失誤,看起來衣著不整、武備不一的左右兩翼并非如他們所見的那樣羸弱不堪,相反,這些經過挑選的傭兵不但具有傭兵普遍戰斗經驗豐富、戰斗能力強橫飛優點,還具有傭兵少有的堅韌和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