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奧多有些激動。
奧多離開以后亞特朝樓下招呼了一句,“菲利克斯,讓人準備幾匹戰馬,我們去查看一番外圍警戒哨位,順便讓軍士長他們回來歇息片刻。”
農莊候臺收復戰后的第六天,杰弗里子爵終于派了一個旗隊前來接替亞特駐防。而亞特也帶著前哨隊伍返回奧斯塔城稍作修整,以備接下來對索爾堡的戰斗。
亞特前哨隊戰損了不少士兵,但是返回奧斯塔城的時候人數卻增加了不少,因為在消滅掉農莊和周邊幾個小聚落村莊盤踞的倫巴第軍隊后,被倫巴第入侵者趕進密林之中的普羅旺斯原住民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家園,然后羅恩便帶著人去將那些家園盡毀的普羅旺斯原主民招募到軍隊中。
這些能活過倫巴第人屠殺的人多是青壯農夫和山野獵人,他們既有作為戰兵的潛質又多是失去牽掛孤身成年男子,更主要的是他們痛恨倫巴第人,殺敵報仇的愿望強烈。
不過亞特如今身在東部軍團之中,不可能隨意擴充手下軍隊規模,所以他將新募的二十幾個普羅旺斯青壯編入了前哨輜重隊,對外宣稱是自愿跟隨前哨隊充作雜役的普羅旺斯義民,這些人將在奧斯塔城接受新兵訓練,然后他們中的少數佼佼者將補充各中隊的戰損,晉為軍團戰兵。
就在亞特騎在馬背上思索下一步打算的時候,負責軍隊庶務的副指揮官奧多著急忙慌地趕到隊首拉住了亞特的韁繩,說道:“大人,羅恩又開始說胡話了,額頭和身上都很燙,臉頰上的刀傷也有些泛白浮腫,您趕緊去看看怎么辦。”
羅恩再次倒下了。
這次是因為普羅旺斯南方丘陵地區潮濕炎熱的天氣讓羅恩臉頰的傷口無法愈合而發生輕微潰爛,更主要的是潰爛引起了并發癥。
亞特很自責,不是因為他一時失策中了倫巴第人的計謀讓羅恩徒增創傷,而是因為羅恩被短刀劃破臉頰后他沒能及早注意,當羅恩包扎完傷口自言無大礙后亞特便真的以為沒有什么事情,所以也就沒把羅恩的這道“破相”的創口當作大事對待。
但是僅僅五天,羅恩臉頰的傷口就開始發生潰爛,而創口潰爛又讓羅恩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他在昨日晚上睡下后便沒再醒來過
亞特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急忙跟著奧多往隊中的輜重隊走去。
“大人,現在天快黑了,這里距離奧斯塔城就算駕馬車飛馳也要明天傍晚才可能趕得到,看羅恩兄弟的狀態,恐怕是撐不到明天晚上了。”奧多對這個日日并肩戰斗的小兄弟感情深厚,如今這個家伙再次徘徊生死線,奧多如梗在咽。
“今天有沒有給他喂托馬斯研制的創傷藥”亞特問道。
“醫兵早上給他喂了一次藥粉,中午又喂了一次,本來沒再說胡話安靜的睡了一個下午,但是這會兒又開始了”
亞特趕到羅恩躺著的馬車時,幾個醫護兵正在用煮沸放涼的溫水給羅恩臉頰的創口清洗換藥,他們知道羅恩是亞特的心腹,所以也格外的用心救治。但是這些醫護兵只是在山谷跟著托馬斯和法娜玆兩位醫士學了一些救急的醫術,對付尋常創傷尚且勉強。
亞特觀察了一下羅恩的病情,如今羅恩已經不是簡單的刀劍創口了,刀傷在面部,距離腦袋太近,估計是傷口感染燒壞了腦袋。
“病魔已經侵入了羅恩的腦袋,所以他才會胡言亂語,必須趕緊救治,不然來不及了。”亞特也不愿和身邊人解釋感染這個跨時代的詞,他告訴大家羅恩是病魔侵入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