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地上的西軍尸體數目來看,基本上西軍三分之二左右的軍官都倒在了這里。
“是的大人,這些四十來具尸體中有一半都是西軍軍官的,西軍指揮官索倫子爵親自帶著他們掩護殿后的。”羅恩肯定得答道。
“索倫呢有沒有發現他的尸體”亞特心里的痛惜變成了痛喜,用普通的戰兵換取等量的軍官,這樣的戰損就有價值了。
“索倫和五六個西軍軍官逃脫了,軍士長帶著騎兵隊去追擊了。”
羅恩的話音未落,策馬歸來的安格斯就奔到了亞特的跟前。
“大人”安格斯扯著韁繩停在了亞特的跟前。
“軍士長,戰況怎么樣”
“西軍大部已經與北方來的輜重隊匯合了,本來有一支隊伍準備南下救援殿后的敵軍,但是索倫逃回后他們又北遁了,現在已經在此處北方三英里緊急列陣布防,加上押送輜重的那支軍隊,他們戰兵人數在三百二十左右,另外還有一百四十來個隨軍征發的勞役。”
亞特沉吟了片刻,抬頭對羅恩吩咐道:“傳令,奧多領兩個戰損旗隊就地防御救治傷患,策應后續輜重隊準備扎營。威爾斯軍團余部,立刻隨我去攻擊西軍。”
北方剛剛被填平的南北大道上,與輜重隊匯合的西軍士兵們像餓瘋了的牲畜一樣抓起任何可以塞進嘴里的東西拼命地撕咬咀嚼,更本不管空癟了數日的腸胃能否適應手里的生肉,也不管粗糙的帶殼麥粒是否會劃破喉嚨,這些士兵已經失去了理智,那些護送輜重的勞役們也只能看餓鬼一樣呆呆地望著這些搶掠輜重的西軍士兵。
營地中央,西軍指揮官索倫子爵在副官阿爾邦的摻扶下走進了一間臨時搭建的營帳中,他的腿上被利刃狠劈了一刀,腿甲被豁開了一條裂口,小腿的白肉都翻了出來,血水已經灌滿了他的戰靴。
“大人其他人”阿爾邦弱弱地問了一句。
“就我們幾個。”索倫閉著眼,面部肌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不知是腿傷疼痛還是內心疼痛。
阿爾邦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評價索倫子爵強令軍官殿后的決策是否正確,若是沒有精銳的軍官殿后,西軍或許還在纏斗甚至已經被攆上來的敵軍大部殲滅;但一支精銳軍官戰死大半的軍隊是否還能一戰
索倫已經顧不得思考這些了,他睜開眼勉強擠出一個還算善意的表情,對那個負責押送勞役輜重南下的貝爾納親兵指揮官領兵男爵討好似地說道:“艾倫男爵,西軍這些日子戰力損失太大,至少需要半日時間盡力恢復,只能請你帶著伯爵精銳親兵暫時負責營地防務,敵軍大部隨時可能追上來。”
那名叫艾倫的領兵男爵面色已經冷得蒼白,他恨透了這份苦差事,自從過了盧塞斯恩南部后他率領的輜重隊每天不重樣的收到襲擾,每走一步都要踏入防不勝防的陷阱,而西軍又一次次戰敗,那些自詡為精銳的西軍軍官居然被眼前這個愚蠢的指揮官盡數斷送,這不是他預想中的戰況,更不是他腦海中應有的戰爭。
“索倫子爵,我已經按照伯爵命令將輜重和勞役送到了您的手中,今天的防務我會負責,但明天一早伯爵親兵就會北返。”艾倫語氣異常冷淡。
索倫原本還想勸說伯爵親兵留下來一同作戰,畢竟這些人武備精良戰力不凡。不過看樣子艾倫是不想在這里多待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