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也跳下了馬背,抽出那柄從隆夏帶回來的騎士劍護衛在亞特的側翼左右揮砍格刺,短短片刻也砍翻了好幾個敵兵,另一側的馬修也拎著一柄戰錘拼命地朝敵人的鐵盔砸去,戰錘的尖嘴刺破了鐵皮鉆進了敵人的頭顱中,敵人翻著白眼倒地抽搐,馬修一時間拔不出嵌入敵人頭顱的戰錘,只得順勢抽出腰間的短劍,左手提盾右手持劍格擋對面敵人劈砍而來的重劍
亞特橫劍擋住了一柄直直朝頭顱劈砍而來的重斧,巨力將他推了一趔趄,敵人一擊不成還待再沖過來劈砍,亞特上身稍微后仰一個猛抬腳踢到了那名敵兵的正襠,只見敵兵眼睛突然一絲血紅,立刻丟了重斧摔倒在地雙手捂著襠部向死蝦一下蜷縮一團不停地掙扎。
亞特沒有絲毫遲疑,他將左手的盾牌橫向前甩了出去砸退了另一名敵兵,然后騰起身舉起手中的騎士劍直直地釘向了地上“蝦弓”的那場重斧兵,一臉刺穿了他的后背,騎士劍尖從敵兵的前胸出來,帶著泡沫的血水噴了出來
“大人,安德魯長官被敵人砸暈,左翼開始失控了”一個傳令兵從后陣繞到右翼,擠過了混戰的人群找到了亞特。
亞特剛剛拔出釘進敵軍重斧手的騎士劍,正撐著膝蓋喘息勻氣,聽聞左翼失控他立刻墊腳試圖越過人頭觀察左翼狀態,但人頭攢動中根本無法觀看,“軍士長呢”
“軍士長帶著親兵護衛沖到了最前面壓陣,但左翼頹勢越來越重”傳令兵答道。
“馬修”
“馬修”
“馬修”亞特連喊三聲,陷入癲狂鏖戰狀態中的侍衛傳令兵馬修才聽到召喚,他將一個侍衛拉到了自己的位置頂替,然后跑到了亞特身邊。
“馬修,傳令弓弩隊持劍上陣,增援左翼”
馬修立刻擠開人群,回到后側拿起了放在地上代表弓弩隊的弓弩旗揮動了起來,見后陣的弓弩隊應旗,馬修將令旗轉動了三圈,然后指向了左翼方向。
弓弩隊得到了軍令,抽出了早就磨光擦亮的短劍,朝左翼奔去
瓦爾城外的野地浪戰終究還是西軍逐漸占據了戰場優勢,東軍威爾斯軍團已經將所有能調動的軍隊都填進了戰場,可僅僅也維持了戰線片刻的穩定,最終還是開始一步步退縮。
首先是左翼,弓弩手畢竟不是步兵,他們平日基本都是體能訓練和弓弩射擊,很少會訓練刀劍矛斧和盾牌,盡管骨子里有一股不怕死的拼勁,但面對敵人的揮砍劈刺之時仍是招架無力;弓弩隊的補充未能給左翼注入強勁的戰力,所以左翼頹勢越發明顯,敵人也察覺的左翼的局勢,他們開始將中軍兵力往威爾斯軍團的左翼逐漸傾斜。
其次是右翼,個人的勇武和統帥的士氣鼓舞力畢竟有限,亞特親身作戰帶來的那股士氣用光之后戰局再次不利,西軍六百多人,威爾斯軍團僅有不到五百人,威爾斯軍團本就人數處于劣勢,加之武器盔甲的差距和士兵訓練的時間,右翼節節敗退。
僅有的一處戰況較好的地方就是中軍中陣,由于有克勞斯的重甲步兵隊在中陣抵抗,而且敵人似乎在沖陣之后越發將重心轉移到了兩翼,所以中軍的戰況是最樂觀的,克勞斯甚至領著重甲步兵嵌入了敵人的陣營。
不過在兩翼敗退的情況下,中軍也不敢貿然前進,那樣的話會被敵人捅側腰。
威爾斯軍團已經戰死戰傷了近百人,這樣的戰損比在其他隊伍中肯定已經徹底潰陣了,士兵們完全是憑借平日訓練時嚴酷的軍法軍令練就的軍紀才維持著不潰陣。
憋了數日的一場大雨終于傾盆而至,東西兩軍的酣戰之所被大雨淋透,士兵們在漫天的雨水中廝殺,血水在雨水的沖刷下匯聚成一股股細細的溪流
瓦爾城東墻上的瓦爾特呆呆地看著城外軍隊的對陣廝殺,他從未想到會有這樣戰意頑強的軍隊,無論是敵軍還是援兵都不計傷亡地朝對方陣營中沖擊混戰,兩支衣甲服飾顏色各異的軍隊完全成了一鍋麥粥,而天上突然潑下的水將這鍋麥糊徹底攪成了血肉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