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隆堡西邊五英里,一座廢棄的農場磨坊,約納邊境守備軍團第一步兵團威爾斯軍團以及騎兵隊、死侍隊全部,特遣隊、輜重隊大部,以及中軍指揮營帳和侍衛隊軍法隊等近六百人臨時駐扎在磨坊四周的空地上,空地三面都有半人高的拒馬尖樁,磨坊東邊有一條十五英尺寬的湍急溪流,也算是一道堅固的“城墻”。
臨時營寨四周除了明崗暗哨還有輪值的騎兵不停地巡邏放哨,防止施瓦本人的偷襲。
營寨中,士兵們都以中隊為單位聚集在各自的那兩三頂帳篷中享受大戰前難得的安靜休閑,平日里那些頗具才華的老兵無聊之余就會拿出豎長笛、蘆笛或是蘆葦制作的單簧管圍在篝火前吹奏起動聽的聲樂,甚至軍團中還有一個做過游吟詩人學徒的士兵總愛抱著一把破舊的魯特琴用鵝毛桿撥弄出憂傷或是快樂的小調,伴隨著他那公鴨一樣的嗓子惹得眾人捧腹大笑,不過他自己倒不以為意,每次彈完唱罷都會脫下鐵盔向圍上來的士兵們彎腰伸手,收取費用,通常是沒人愿掏這筆錢的,不過他并不會懊惱,依舊唱著應景的歌。
不過今天的營地十分安靜,士兵們只是在軍帳里取出條石打磨刀劍或是思考如何就包囊里的錢袋送給家里的妻子兒女。
一場與施瓦本軍隊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中軍指揮營帳所在的廢棄磨坊中,邊境守備軍團總司令亞特和第一步兵團軍團長安格斯兩人正在一份剛剛粗制而成的沙盤上推演戰陣,第一步兵團團旗隊長以上軍官和各支直屬軍隊指揮官們圍在沙盤四周聆聽。
施瓦本人的犯境太過突然,亞特也沒有時間精力制作一幅西線戰區那樣精致的沙盤,所以只能根據當地人的口述和特遣隊的哨探粗略地堆砌了一座以瓦隆堡和布拉蒙城為核心的沙盤模型。
當亞特親率第一步兵軍團和幾支中軍直屬軍隊從集鎮趕到這里之后,那支三百人規模的施瓦本軍隊立刻停止了前進,他們在距此兩英里半的一處山丘四周扎營,而且這兩日也不斷有施瓦本軍隊從瓦隆堡戰場及瓦隆堡更東邊的地方朝那處山丘集結,而且增援的軍隊以重甲騎兵為主,短短三日,施瓦本軍隊中的重甲騎兵已經超過了百騎。
將超過百騎的重甲騎兵聚集一處,顯然施瓦本人也打算對亞特手下的這支勃艮第軍隊致命一擊,早知道在平原戰場,重甲騎兵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第一步兵團軍團長安格斯指著沙盤為亞特講解戰斗策略,“面對強敵,尤其是擁有一支戰力強悍的重甲騎兵隊伍的強敵,戰場的選擇是這場戰斗成敗的關鍵,若是施瓦本人主動出營攻擊我們,那我們便有選擇戰場的有利條件。羅恩和斯坦利已經率領特遣隊將附近五英里范圍內所有地方都跑了一遍,符合您要求的戰場僅有兩處。”
“一處在此地東南方一英里半處的大片沼澤,那里三面都是淺草泥潭僅有東向連接平地,敵人的騎兵無法繞行,我們可以在正面挖掘壕溝陷阱暗埋尖樁拒馬。在這種地方施瓦本人若敢策馬沖鋒,他們的重騎兵絕對會深陷泥沼無法自拔,沒了重騎兵的優勢,對付那些步兵就容易對了。”
“不過此地對我們而言也是一處絕境,一旦戰事不利我們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那片泥沼足以吞下十支我們這樣的軍隊,而且我們也不排除施瓦本人會知道那里是沼澤而不肯前來與我們對戰。這一點是很有可能的,據我們的特遣隊回報,敵營中有不少主動投靠施瓦本人的當地領主私兵,他們熟悉地形,只要施瓦本人能想起問問當地人,很容易就發覺這處巨大的索命陷阱,到時候施瓦本人只要堵住那處通往平地的缺口,絕對會把我們活活餓死在沼澤地中。”
亞特聽完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第二處地點呢”
安格斯抬起細木棍指向了磨坊的東北方兩英里,“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