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統一指揮的施瓦本人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幾個領兵騎士都心懷鬼胎,他們都希望別人的軍隊去趟陷阱,自己帶著手下的伙計跟在后面走安全道路。
大家都不傻,明知道走在前面死在前面,結果誰都不肯上前,兩百來號人一個比一個慢,你走一步我走半步,你走半步我干脆停下來喝口水撒泡尿
就這樣兩軍從天剛放亮開始各自進入戰場,到日照當頭的時候卻連照面都沒怎么打過。
士兵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
“打了”整個上午的施瓦本人終于決定稍微休息片刻,至少停下來吃點面包喝口清水。
山坡上吹響了集結的號令,除了少量防備勃艮第人的士兵外,施瓦本人開始收兵一處進食飲水補充體力。
士兵休息的時候施瓦本的中軍營帳可沒有休息,相比那些渴望休戰的普通士兵而言,藍迪和他麾下的軍官們可是心急如焚。
藍迪是新晉權貴,在伯爵遍地的施瓦本公國,一個靠著軍功一步步爬上去的新貴處境是異常艱難的。
要想在上層權貴圈中站穩一席之地,藍迪需要更多更大的軍功奠基。
這也是為什么施瓦本宮廷讓他率領不到兩千士兵攻打勃艮第伯國邊境時,他欣然接受的原因。
此刻,不知有多少老派權貴們等著看這個不知深淺的家伙的笑話,藍迪著實著急。
藍迪麾下的一眾軍官也著急,藍迪是一個標榜,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在這場與勃艮第伯國的小規模戰爭中積攢足夠的人頭墊腳,讓自己的爵位再往上升一升。
對于這座施瓦本中軍指揮營帳里的眾人而言,時間并不充裕。原本兩個月攻入約納腹地的計劃因為熱內堡和瓦隆堡兩顆釘子已經淪為泡影,如今貝桑松“盟友”的處境日漸不妙,一旦那支勃艮第光復軍攻下了貝桑松抽身東返,他們的攻擊壓力將會倍增。
更何況勃艮第伯國北方的勃艮第公國已經集結了軍隊不日就將南下東進。
勃艮第公國不參與屬國的內亂,但他們不會容忍異族的入侵。
施瓦本軍隊諸位指揮官在營帳中爭吵不止的時候,密林豁口中的勃艮第軍隊也在席地而坐大口啃食著香噴噴的特制面包,這種面包不是那種能夠用來砸死強盜的“悍婦猛棍”,而是一種經過三道研磨篩選后加了肉末、鹽粒和菜干烘烤而成的精面包,這是威爾斯軍團士兵隨身攜帶的應急軍糧。
將特制面包掰碎放進木碗中摻點清水泡成麥糊,對半月前還是囚徒的士兵而言簡直就是美食。
士兵們席地而坐補充體力的時候,軍陣后方亞特和奧多也領著一眾軍官召開戰時軍議。
亞特左手捏著咬了半截的特制面包,右手拿著一根細棍在地上比劃,“第一至第四旗隊加上死侍隊往右,第五至第八旗隊和弓弩隊往左最好以旗隊為單位,最小也要以中隊為單位,旗隊長、中隊長、小隊長都要注意陷阱標記,別再被自己設下的陷阱坑害了你們要記住無論你們跑了多遠我們最后的集結地都在這里。”
亞特將細棍指向了泥土上那副粗略得不能再粗略的示意圖上的一個圓點,那里應該是此地東邊某個山區的峽谷中。
“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有輜重隊提前藏匿好的糧食和飲水,如果有人跑散了你們可以到這些地方獲得糧食輜重補充。”
“記住這些位置這可都是保命的。記下沒有”
“記下了”
“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