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抱起棉袍破布給自己的戰馬裹踢。
“馬修,讓大家集合檢查武器盔甲。”
亞特下令之后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器。
腰間挎著的騎士劍是亞特的核心近戰武器,不過亞特沒打算用他去捅一百多叛軍亂匪的屁股,敵眾我寡近戰太過危險;戰馬后鞍鞒的鞘帶上綁著一支牛皮縫制的囊袋,囊袋中裝著五支長約六英尺的投矛,這種投矛比短矛還要短一截,矛桿也比較細,矛尖是一根圓形的長鐵錐,只要投得準基本能將人扎透釘穿;事先考慮到要進入丘陵山區所以騎矛這種不便施展的長家伙就沒攜帶,但是前鞍的弓囊中有一張八十磅的騎弓,相比之前攜帶的那張六十磅騎弓而言這張弓已經足夠硬,箭囊里有二十支輕箭和十枚破甲重箭,亞特并非是來打仗的,不會攜帶太多的箭矢。
此外羅恩還特意從維爾諾的武庫中給眾人都挑選了一柄重錘,所謂重錘其實也就是兩英尺長的木柄上裝了一顆三磅重的鐵球,這玩意兒看起來不怎么樣,但配合飛奔的戰馬砸在人身上絕對頭破骨裂。
歸整武器盔甲,亞特領著三個侍衛跨馬下了車道,順著那些凌亂腳印的方向控馬而去
隱修院以西六英里,大片密林遮掩下一隊百人規模的隊伍正在悄悄靠近,行跡十分隱蔽。
這支隊伍正是維爾諾駐軍圍剿多時的那支叛軍亂匪殘余。
所謂叛軍亂匪就是在那場普羅旺斯和倫巴第之間的國戰中甘愿在倫巴第人跟前跪地叩頭淪為奴隸然后又操起刀劍欺壓普羅旺斯平民的叛國者。
他們的組成十分復雜強盜、囚犯、流氓、難民、小偷以及那些向倫巴第軍隊投降的敗兵,這些人既然連自己的國家都能背叛,自然也就沒有絲毫的尊嚴仁慈之心。
叛軍亂匪給普羅旺斯造成的損害堪比倫巴第軍隊,他們熟悉地形、通曉各地情況,既能充當倫巴第軍隊的引路狗,也能在普羅旺斯后方大肆破壞。
亞特在勃艮第伯國東部軍團受雇南下參戰時就曾經殲滅過一支叛軍亂匪組成的軍隊。
兩個公國之間的戰爭早已經結束,但這些附骨之蛆卻十分棘手,他們本質上就是一群得到敵軍資助的群匪流寇和山賊,沒有組織也不存在軍紀,藏匿于深山密林峽谷,很難剿滅。
經過一年多的清剿,普羅旺斯東部其他地方的叛軍亂匪基本銷聲匿跡,但是在普羅旺斯南方山區卻始終有那么一群雜種時不時冒出來搶劫殺人。
隱修院西邊密林中的這支隊伍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人數近百,由一個叛國的原普羅旺斯騎士和他的幾個同伙率領,曾得到倫巴第人的秘密支持。
隊伍的核心戰力是四十幾個北地南逃的叛軍,其余大多數人就是躲過一次次圍剿的山匪強盜、流氓小偷以及被強拉入伙的山民、流民,他們中不少人都是從拉梅兒山脈北部中部一路被趕下來的。
這支隊伍規模最大時糾集了一百八十幾個嘍啰,在拉梅兒山脈里盤踞了一個寒冬的他們在初春時醒來,一系列殺人放火洗劫村落的惡行之后終于引起了普羅旺斯南方駐軍的注意,半月前兩百多邊境駐軍進山圍剿。
叛軍亂匪終究是打不過常備軍隊的,往日里在山區村落殺人如麻的他們面對維爾諾軍隊圍剿應付乏力,僅僅半個月就折損了七八十人。
就在昨天這股叛軍突襲了北面的一支駐軍,將包圍圈破開了一支缺口,然而這股叛軍并沒有選擇北逃或是東行隱入深山,而是甩掉追擊的軍隊之后折返南下,因為他們從俘虜的那個駐軍小軍官口中得知了駐軍指揮官貝里昂子爵的中軍就設在南邊的那座隱修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