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長大人,中軍有什么指令”賈法爾湊了過來。
安格斯有些失神,他抬手將紙條遞給賈法爾,“軍隊攻破了馬爾西堡,但大人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阻擊追兵,再給軍隊爭取一天時間。”
賈法爾沒有翻看紙條,“為什么馬爾西堡已經攻破,按計劃我們此時應該立刻撤入馬爾西堡和大軍一起據城固守。”
賈法爾的眼睛盯著那個傳令兵。
傳令兵被盯得發毛,“賈法爾大人,我們確實攻破了馬爾西堡,但守城敵軍破城前一刻在城堡中縱起大火,城堡糧倉武庫和民居都被點燃了,大人一邊組織軍隊清剿殘敵,一邊還得分出兵力四處滅火。”
“若是城中大火不能被及時撲滅,我們就算拿下馬爾西堡也沒有任何用處,總不能指望在一片焦土中固守吧所以無論是守是走,大軍都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應對。”
“若是城中大火燒光糧食輜重而我們又被追來的科多爾軍隊堵在城中,那后果就”傳令兵補充了一句。
賈法爾狠狠地錘了一拳身旁的馬車,險些把蠟燭振滅,“陰狠的敵人。”
“賈法爾大人,這個陰狠的敵人還是我們威爾斯軍團的老朋友呢”傳令兵頓了一頓,因為安格斯也盯了過來。
“軍士長大人,您還記得那年我們在蒂涅茨郡北同西境邊軍的那場戰斗嗎當時率領西境邊軍的是一個叫索倫的子爵。”
安格斯稍一回憶,“就是被我們打得倉皇奔逃的那個家伙”
傳令兵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老雜種,馬爾堡的守軍指揮官就是這個老家伙,不過他現在成為了一個被發配到山地守邊的落魄男爵。我們在內堡中發現了他的尸體,他是自刎的。”
“自殺不可能吧他就不怕死后被教會鞭尸”安格斯倒是第一次聽到自殺的貴族,這是一種極不光榮和充滿惡意的死法。
安格斯沒去思考索倫死后該遭受何種酷刑,他更關心戰爭。
“怪不得馬爾西堡防御如此嚴密,原來是同我們打過交道的“老朋友”,兩次敗在我們手中,他也著實該飲劍自刎。不過這個家伙臨死前還焚殺滿城軍民,實在可惡。”
安格斯頓首思索了一會兒,接過傳令兵手中的那張“傳令回執”和硬木炭短棒簽下了名字遞給傳令兵,“告訴大人,我們將戰至最后一人”
“是軍士長大人復令將戰至最后一人。”傳令兵重復一遍后立刻轉身離去,沒多會兒一支添了固燃材料的火炬就在馬蹄聲中漸漸遠去。
望著消失在道路盡頭的光點,安格斯閉上了布滿血絲的眼睛,從腰間取下水囊拔開木塞舉過頭頂仍由清涼的井水澆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