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蒂涅茨主教的羅伯特仍是做神甫時的那套便服。他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起身看了一眼眾人。
“大人,我認為這次械斗倒也不一定是壞事,聽說鮑爾溫伯爵在昨天的宮廷議事會上與新君有些不快。好像是為了戰后論功行賞和冊勛封地的事情”
羅伯特點到即止,多說無益。
亞特抬頭閉眼,弗蘭德和鮑爾溫的決裂之勢越發明顯了,這種敏感的時候亞特的威爾斯軍團和鮑爾溫的約納軍團發生械斗,真的沒選對時機。
就在亞特焦頭爛額之際,羅恩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附在亞特身邊輕聲稟報,“老爺,有兩位客人想見您。”
“是哪位勛貴子弟不見”最近拜訪亞特的人著實不少,無非是想順著亞特的關系攀上新君的船,他也不愿應付了。
“一位是我們的老朋友,大衛爵士,他現在已經調到新組建的宮廷禁衛軍團了,特意來拜訪您。”
亞特臉色稍稍舒展,“讓大衛爵士去會客廳等我,好好招待,我一會兒就去見他。”
“另一個人是誰”
“也是您的認識的人”
“杰弗瑞子爵他不是被派到北方守邊界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是喬裝南下的”
杰弗里子爵,前任勃艮第伯國統治者、原勃艮第伯國伊夫雷亞侯爵的心腹,宮廷侍衛長,一個在繼位者之戰中選擇遠離漩渦獨善其身的聰明人,也是一個被新君疏遠的可憐人。
亞特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杰弗瑞子爵請到我的書房中。記住,不要讓旁人看見”
“一天天的,比打仗還累。”說著就起身準備去會見客人。
“大人,斯賓塞大人如何處置他還關在軍法隊。”馬修立刻請示。
亞特稍一止步,“輜重隊諸事繁雜,讓他趕緊給我滾回去做事。”
索恩城中,貝爾納曾經的伯爵府,如今的伯國臨時行宮。
府邸大廳中坐滿了人,有光復軍各軍團的指揮官、伯國各地趕來的領主貴族,也有剛剛投誠不久的西境勢力。
由于卓越戰功和妻緣關系,亞特已經能夠坐在靠近廳堂主位附近的靠椅上。
耳邊縈繞著權貴功勛們激烈的爭吵,他們面紅耳赤的背后是對新征服土地、空缺的官位勛爵、豐厚的戰爭獲利的爭奪。每個人都在強調自己在這場戰爭中不可磨滅的功勞,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獲得更多的土地、錢財和爵位
這樣的大型廷議已經召開了三次,原本是商議戰后如何使伯國恢復的廷議,開著開著就變成了勛貴們爭奪利益的角斗場,每次的結果都是讓所有人都對彼此增加了一份仇視。
坐在主位上閉眼養神的弗蘭德終于從靠椅上站了起來。
廳堂中的喧鬧聲立刻停止了,“今日廷議結束”
廳堂眾人意猶未盡,但弗蘭德已經轉身朝內廷走去,只得散場。
一直沉默不語的亞特正打算起身離開,弗蘭德的貼身侍衛走到身前。
“亞特子爵,侯爵大人請您到內廷。”
“瓦爾特說你的士兵持械襲擊了他們的營地,搶奪了他們的武備,還殺死了他們的士兵。有這事”弗蘭德躺在內廷的躺椅上,閉著眼睛對亞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