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中旬,在亞特與倫巴第人摩擦不斷之時,一封密信由飛鴿從北地的貝桑松傳來山谷。kan8z送信之人并非勃艮第侯爵弗蘭德,而是亞特的岳父,宮廷財政大臣高爾文。
領主大廳一樓伯爵公事房中,坐在蒙皮大椅上的亞特將羅恩剛剛送來的密信緩緩打開
“貝爾納與前世子羅貝爾并其母親在進入倫巴第公國后在一處密林突遭匪患,隨身攜帶的財物皆被掠奪,三人也無一幸免”
這是密信中最核心的內容,其余文字皆是高爾文叮囑亞特不要泄密云云。目前為止,除了弗蘭德在隆夏軍團中的心腹知道外,就只有高爾文知道這個驚天的消息。
“侯爵大人終究還是對貝爾納動手了”亞特輕嘆一聲。
弗蘭德此前就曾暗示過亞特,一旦時機合適,他便會找機會除掉貝爾納與羅貝爾等人。若留著他們,弗蘭德在鐵王座上永遠不會覺得踏實。亞特心中明白,貝爾納等人早晚都是死。只不過,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然。
亞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端起葡萄酒潤了潤喉嚨。接著便來回在公事房不停地走動。
這個消息雖然早晚都會傳來,但來得太快,讓亞特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曾經幾次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貝爾納已經被除掉,對亞特不再構成任何威脅,按理說應該放松一番才是。但亞特心中卻浮起一絲憂慮,絲毫高興不起來。
弗蘭德既然除掉了貝爾納等人,必定是經過慎重思考和周密安排的。但貝爾納此前權勢滔天,與諸多貴族商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今他一死,必然會再次引起軒然大波。這對正在恢復中的勃艮第侯國來講,絕非一件好事。而且倫巴第與施瓦本對勃艮第侯國虎視眈眈,這讓本身就兩面受敵的勃艮第侯國增添了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如今事已至此,亞特也無力再去改變什么。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時機建設領地,一旦諸事步入正軌,那將是亞特開辟屬于自己的天地的時候。
在亞特收到密信的第二日,遠在南邊的倫巴第公爵則在聽說一個讓他深感不安的消息后暴怒不已
“恥辱簡直就是恥辱那個雜種把兵都派到邊境來了你們才發現,竟然還讓他在短短十天內修建了一座堡壘”倫巴第公爵在內廷公事房中指著前來匯報此事的軍官的鼻子大聲斥罵,因手下人辦事不力氣得臉色鐵青,身體不住地顫抖。
“公爵大人息怒,我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若那支前往山谷北邊查看的士兵十日內沒有消息再派兵前往摸清情況。待我們的士兵剛接近谷口時,他們已經將進入山谷的唯一道路封住”
啪
倫巴第公爵舉起右手使勁兒揮向軍官,巴掌著肉的聲音在公事房中回響。
“伯爵大人饒命啊”軍官趕緊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扣頭求饒。
“我軍中怎么養了你們這些個廢物來人,把這個辦事不力的雜種給我拉出去砍了”倫巴第公爵這次終于狠下心來,決定殺雞儆猴,要拿眼前這個倒霉的軍官以鎮軍法。
隨即,門外走進來幾個帶劍侍衛,將還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軍官架了起來拖了出去。
“公爵大人饒命啊饒命啊”軍官拼命叫喊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大門外。
片刻后,宮廷倫巴第宮廷首相在侍衛的引導下緩步走了進來。
看著正背對大門的倫巴第公爵看著墻上那副羊皮制成的簡易地圖,宮廷首相駐足門口,并揮手讓侍衛輕聲離去。
過了好一會,倫巴第公爵才轉過身來。
“宮相大人何時站立于此的,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倫巴第公爵臉上的怒氣仍在,神色依舊嚴肅,眉頭微皺。
“讓公爵大人受驚了,”宮廷首相抱歉地說道,“我看公爵大人如此沉迷于墻上那副地圖,實在不敢打擾您。”
倫巴第公爵長嘆一聲,伸手示意宮廷首相坐下說話,自己也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隨即侍衛送進來兩杯酒水。
大喝了一口酒水后,倫巴第公爵將宮廷首相叫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今日召你前來,只有一件事。”倫巴第公爵扭頭看向墻上的地圖,“據探子來報,威爾斯省伯爵已經將山谷南邊那處靠近倫巴第的唯一的入口占領,并在短短十幾天內修建了一座堅固的哨卡。他這是在往我眼睛里插刀子”倫巴第公爵的情緒又開始變得激動。
“什么”宮廷首相急忙放下酒杯。“公爵大人,這么說,那個家伙已經把手先伸到我們的地盤上來了”宮廷首相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