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尸體,半截截身子泡在水中,
這些尸體有男有女,有乾國服飾,也有西域服飾,草原服飾。
很難想象,
在魏城附近一片水域中,竟然有這么多被吊死的死人。
這些尸體并沒有像尋常泡在水中尸體一樣變成巨人觀,而是詭異的風干了。
身上的精血似乎被某種恐怖的東西吸干,變成一具具干尸。
黑乎乎,干巴巴。
令人不寒而立。
而在這些尸體中,竟然還有幾具尸體,像是新吊上去一樣。
“你們看”
擺渡人陳老漢指著一具尸體驚恐說道。
李言初與左千尋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忍不住微微色變。
竟然有一具身穿僧衣的和尚,被吊死在這里。
看樣子時間還不長,體內的精血并未枯竭。
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容貌。
“怎么會是他”
李言初眉頭緊鎖。
這個和尚他見過,就在追查董小姐的桉子時,這個癩頭和尚與黃皮子精大打出手。
也是他告訴了自己關于白澤妖國的事情。
那個大理寺執事,文華寺的癩頭和尚。
這個和尚修為不弱,竟然慘死在這個洞窟中。
“他娘的,這地方邪性,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擺渡人陳老漢心有余季。
他指著另外一具尸體,臉上表情驚恐,
“這位是夏河擺渡人一脈,按輩分比我都高,也這么被吊死在這鬼地方了”
李言初看了過去,那同樣是一個老者,此時身體精血消失一些,可是還可以看出生前是個魁梧壯碩的老人。
手臂上肌肉發達,是尋常人的兩倍粗。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譎。
擺渡人之中,以夏河擺渡人最為正統,手段最為神秘。
常年行走在這種死人比活人多的詭異水路上,有一套獨特的傳承。
按說人都死光了,擺渡人也不會有事。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半陰半陽的存在。
可是這個地方,
不僅死了一位來自夏河,輩分極高的擺渡人,
還有一個佛門正統的釋迦弟子殞命于此。
實在是透著一股邪性。
左千同樣驚慌,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懼怕真刀真槍的拼殺,
可是這種詭異的地方,實在是令人心中忍不住冒寒氣。
李言初則是抬頭看向橫亙在洞窟中的那根巨大圓木。
暗沉無光,邪異陰森。
他雙眸中法光閃爍,施展靈目術看了過去。
通常吊死過人的橫梁就會殘存怨氣,甚至可能因此產生怨靈。
這根橫梁吊死過這么多人,其中的怨氣死氣極為磅礴,
就在三人遲疑的時候,這些吊著的死人忽然齊刷刷看了過來,
無風自動,
一瞬間,
這些死人仿佛都活了過來
臉上的表情怨毒無比,仿佛在說為什么被吊死的不是你們
三個繩索忽然沖著他們三個飛過來。
奇快無比
與此同時,一股磅礴的陰氣從橫梁上彌漫開來,空氣中盡數充斥著這種詭異的力量。
令人血液都要被凍僵了。
不論是擅長借陰路擺渡人陳老漢,還是血氣渾厚的武道高手左千,
此時都是渾身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麻繩沖著他們套過來。
鏘
一聲宛如龍吟的抽刀聲,
那三條粗壯的麻繩盡數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