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靜謐長久的對視中,他漆黑的眼像是浸了墨,在聽到時祐的話后更沉得如深潭。
“我知道是因為簡司豫對我有意思,你怕我談戀愛,不和你好了,要離開你,你才生氣的。”時祐小聲地說,“我就是想說,你要是愿意一直養我,蘑菇是不會離開宿主的。”
時祐看陸以承一直不說話,就只是深深地看著他。
于是蘑菇懟懟手,怯怯地問“你是吃醋了嗎還是我自作多情啦你生氣不是因為這個嗎”
過了半晌,陸以承深深呼了一口氣,低頭將臉埋進時祐的腿間。
室外的光模糊出殘影,室內加濕器的霧氣蒸騰而上,時祐看不見陸以承的臉,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樣的表情。
“是,我是吃醋了。”
aha趴在蘑菇的膝蓋間,落下來的額頭散在時祐軟質的睡褲上,他很輕地喃喃“自作多情的人是我。”
“怎么會。”蘑菇連忙上前示好,拉著陸以承的手指甜甜地說,“我是你的蘑菇呀。”
陸以承被拽著手指,時祐親昵地湊近,也趴在自己的腿上和他對視,杏仁般的眼睛亮亮的。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病房里特意調了的暖黃色燈光落在時祐的眉眼里,梨渦里漾著藏都藏不住的笑。
陸以承有一種把人關起來的沖動。
關在家里好好養著,永遠獨屬于他一個人的蘑菇。
而時祐清新而純粹,對這略帶陰暗面的想法渾然不知,璀璨的眉眼亮得好像一幅畫。
“以承,不要擔心啦。”他不知道哪里學來的安慰人的方法,伸手摸著陸以承的頭發,
“也不要生氣,生氣不要傷心。”
陸以承緩緩抬頭。
像是經歷了漫長的糾葛,陸以承最后輕輕回了一句“嗯。”
時祐見他有反應了,也就笑著把宿主的手拽著更緊了。
可他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進醫院后被換掉了嘛,那他之前那個換上的制服去哪了
時祐搓著陸以承的手指,問道“我原本穿的那套衣服呢。”
陸以承故意問他“什么衣服。”
“就是那個短褲加了個圍裙的黑襯衫,還有個貓耳發圈的那個衣服。”時祐想起來都不太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看上去鎮定點,“那不是我的衣服,我得還回去。”
“哦,你是說那套小男仆啊。”陸以承,“不用還了,臻星公館已經沒了。”
“沒了”時祐。
“簡單來說就是停業倒閉了。”陸以承給時祐蓋好被子,說。
時祐點點頭“哦。”
果然是亂七八糟的地方呀。
男人看著白嫩嫩的蘑菇,話鋒一轉“當然,你要
是喜歡那種衣服,我可以給你買很多。”
時祐“”
陸以承平視著他,神色無恙,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啥起伏,看上去不像在開玩笑。
于是話在時祐嘴邊打了個圈“你口味好獨特哦。”
陸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