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承突然打斷了她“您說世界上會有不枯萎的花嗎。”
蔣雯汶一愣,說“這肯定是沒有的。”
窗臺上的橘粉色玫瑰印著光,背面看不到的地方太久沒有澆灌,也染上了干燥的黃。
“是啊,怎么可能。”陸以承緩聲道,“凋零是更替的前奏,死亡是萬物的起始。”
“自然是有規律的。”
aha語氣閑散,透著股慵懶勁,周身氣質卻是一如既往的矜貴從容。
陸以承抬眼,對蔣雯汶笑了一下,淡淡地說
“您和花一起枯萎了。”
窗戶的玻璃影子映著落日的色彩,在水紋前搖搖曳曳。
周圍清凌凌的,說話聲像是裹在經過的風里,釋然徜徉而去。
“我現在很幸福。”
“所以我不需要了。”
晚上陸以承打算帶時祐開車兜風看夜晚的倫敦。
車是陸以承自己的,一輛suv,顏色是之前時祐說喜歡的顏色。
和蔣雯汶和許嘉嘉分開后,時祐心里一直很難受。
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是蘑菇沒有感受過的,纏在心頭,像是潮起潮落的浪,牽動著一起起伏。
陸以承清晰眉眼前落下幾根漆黑發絲,他還是一樣察覺不出情緒,像是滴入夜色的墨。
流動的光向后倒退,映在陸以承的側臉,斑駁出清晰的影。
時祐還是記得他在咖啡店聽到他們母子倆的對話,他不是故意偷聽的,他只是擔心。
他自己沒辦法想象,父母離婚后母親重組家庭,甚至有了一個妹妹,都一直沒有告訴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還想起在外面等待的時候,許嘉嘉走到身邊拉住了時祐的手指。
小女孩仰著頭,聲音稚嫩問道“小祐哥哥,我搶走了以承哥哥的家人嗎。”
風吹過來有點咸濕,云層很淡,但天依舊明亮,被落下去的太陽鍍上幾分光澤。
時祐一路上一聲不吭的,呆呆地看著窗外流動的景色。
陸以承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在一段比較偏僻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夜色如墨,頂光閃爍的空隙里,一切都是黑沉的。
陸以承偏頭去看他。
“寶寶怎么了。”陸以承牽起時祐的手,拉在唇邊吻了吻。
時祐低著頭,小聲地說“我聽見你和你媽媽說的話了。”
車內還開著暖氣,發著嗡嗡的微鳴聲。
時祐鼻尖泛著微微的紅,烏黑的睫毛在眼下拓下陰翳,顯得有點無精打采。
“我
當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