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有吸引到多少目光。
這里的人類對防御罩十分的自信,和外面那些基地仿若重建后的家園不同,這里還維持著末日前的奢華。
c集團大廈頂樓。
厚重的簾子將窗戶嚴絲合縫地遮住,房頂的水晶燈散發著輕柔的光芒,房間內沒什么裝飾,滿地散落著玫瑰和鉆石,漂亮少年坐在其中偶爾歪下頭,大而滾圓的杏眼靈動可愛。
聞敘章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那道身影,腳邊的機器發出細微的聲響。
門被輕輕地敲響。
聞敘章沒有反應依舊定定地凝視著那道身影,他常年待在這個房間,面色透出病態的蒼白,眉眼間的疏懶早已被陰郁所代替。
腳邊的機器突然發出一股焦糊味,前方的身影驟然消失。
男人臉色大變,起身飛撲過去,雙腿跪在了尖銳的鉆石上,手臂被劃破流出鮮紅的血液,指尖卻從那逐漸消失的衣擺中穿了過去。
他呆住。
門外的人聽到動靜小心地將門打開,快步走進來將壞掉的機器扔掉,放了新的機器上去。
機器開機要幾分鐘,他不安地看向垂著頭一動不動的男人。
機器啟動后,一模一樣的身影出現在聞敘章身邊。
這是一段僅有幾秒鐘的錄像,少年坐在地上歪著頭,因為剛巧在男人的面前,他這簡單的舉動卻讓聞敘章的呼吸都停止了。
手臂上的血滴在了地上,深色的西褲被血浸濕,聞敘章的呼吸沉重了一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嗓音低啞,“找到遲矜了嗎”
保鏢低著頭道“還沒有。”
“還沒有”聞敘章重復了一遍,突然笑了一聲,“他躲了五年,還不舍得出來呢。”
男人低著頭,滿是血的手拎過一旁的存錢罐,他捧著鉆石裝進罐子里,語氣異常地冷靜,“這是他要的世界,他肯定會出來欣賞的。”
“我不會殺了他。”
血把存錢罐弄得臟污,聞敘章皺皺眉,將衣服撕開認真地擦著罐子,低聲像是自言自語,“我要砍掉他的四肢將他掛在基地門口讓他好好欣賞。”
他擦完罐子又開始擦那些鉆石,手法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但掛在太明顯的地方,老婆回來了看到可能會害怕。”
“怎么辦呢。”
“干脆放在箱子里吧。”
鉆石上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凈,聞敘章越擦手越抖,額頭冒出冷汗,他彎腰手背抵著額頭,咬牙緩了一會兒,才將那股心臟像是攥在一起的痛楚緩過去。
他虛弱著甚至有些哽咽地道“找到我老婆了嗎”
保鏢的頭垂得更低了,沒有找到烏少爺。
聞敘章將頭埋下去,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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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廢棄的小區內,積雪掩埋著殘缺的尸體,深入地下幾百米處,簡陋的研究所還在運轉著。
慘白的燈光照亮著陰冷潮濕的實驗室。
十幾個實驗臺旁邊皆站著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他們戴著口罩,眼神冷漠麻木,手術刀切割著臺子上的怪物的殘肢。
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做著同一個實驗,卻在出結果的瞬間眼神波動里還會露出一絲期待,隨后又歸于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
哪里都沒有。
這個怪物沒有,那個怪物也沒有。
他們把世人的太陽弄丟了,所以他們的“太陽”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