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要更低一級,完全傀儡一般的存在。
沒有理會這兩個護士,沈往開始翻找這個手術室里的東西。
這個手術室太過昏暗,周圍也很空,和外面光亮的走廊不一樣,這里也沒有掛畫作,能看到的只有一個高大破舊的架子。
沈往在架子上看到了很多被挖出來泡在罐子里的眼睛,每一雙眼睛都還在最好的時候,仿佛是剛剛被挖出來。
這大概是被百目吞噬進藝術殿堂里的普通人,每個人都在這里被挖了眼睛。
叮咚,電梯門再次打開,這一次出來的是周向折。
只不過周向折是走進來的,護士們是倒在電梯里的。
剛走出來周向折就聽到翻箱倒柜的聲音,他判斷了一下認為應該不是醫生能搞出來的動靜。
于是他開口問“沈往”
“我在。”沈往抽空回答。
他瞥了一眼周向折,又看了一眼長滿整具尸體的荊棘,確定周向折走過來不會碰到它們才道“我這里發現一個房間,我們一起進去。”
周向折朝著沈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那個醫生污染物呢”
“死了。”沈往回答他,“既然都到手術室了他也沒用了,該干掉就得干掉。”
周向折
他對于沈往的手段有了新的認知。
周向折走過來的時候沈往恰好打開這扇門,咯吱一聲,腐朽的木頭味道瞬間傳進鼻腔里,周向折捂住鼻子,他微微皺眉。
“木頭味。”
“當然是木頭味。”沈往奇怪的看向旁邊的周向折。
“不對,除了這里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顏料味。”周向折指正,“大概因為這里是畫的緣故,那是很明顯的味道。”
沈往明白了,“那看來這里是很重要的地方了。”
推開這扇門,沈往便看到了一副相當壓抑的場景,壓抑到沈往都皺起眉頭來。
說實話,沈往這輩子只見過一個a級污染物,就是僥幸重傷被他殺死的血荊棘,半殘的血荊棘給了沈往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第一次了解到比起b級污染物,a級幾乎算是上了一個大層次。
它們實力強悍,它們精神扭曲,它們的盤踞點是讓人類看一眼就能恐懼到發瘋的膽寒。
沈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他和周向折走進去,順便給周向折解釋自己看到了什么。
總數超過幾百的肖像。沈往說。
密密麻麻的畫像掛滿了四周的墻壁,每一幅畫像上的人都是用凌亂的黑色線條畫成,每個人都睜著大大的眼睛像是在瞪著站在房間中央的沈往和周向折,每一幅畫像里的眼神里都帶著強烈的痛苦。
它們的眼睛線條很怪,像是一開始并沒有畫上眼睛,最后又把眼睛補了上去。
這讓沈往想起了他們病房前的畫像。
不會就是那些畫像吧。
沈往往前走兩步隨手拿下一幅畫,“上面有信息。”
“什么信息”周向折問。
“宗一凡,男,22歲;眼睛顏色黑,眼睛狀態年輕但不夠漂亮,如同水一樣平凡;最終評價良。”
這是對一個人眼睛的評價。
周向折比沈往更清楚這是什么意思,他作為s級異變者已經和污染物戰斗近十年,第一次出城時他還未成年,多凄慘的畫面他都見過,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污染物更殘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