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心了,太糟糕了,還不如去死。
還不如去死
讓嵐殺掉他是不可能的,嵐絕對不可能對他出手。
明明他是科學院聽到都要害怕的叛逃者,毀滅了舊科學院,不知道處理了多少科學院的新實驗室,但最后卻沒有任何會繼續失去的思想準備。
他明明被科學院奪走了那么多,卻不覺得自己還會再繼續失去,該說不說,還挺反差。
鷹犬笑了起來,在笑聲里,他松開了手。
重力將他往下墜,身體迅速失重,但不過片刻他墜落的身體便被拉住。
是嵐在他下墜的瞬間拉住了他往下掉落的胳膊,他們本就距離不遠,頂多不到兩米的距離,能被抓住也正常。
在被抓住的那一刻,鷹犬再次失控,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嵐的手腕
,因為過于重的力道在他的手腕上留下道道指痕,嵐皺了下眉,大概是覺得疼,卻一點都沒有放手。
愿望樹不允許鷹犬死,它控制著鷹犬用力的拉扯著嵐吊在空中。
鷹犬想你放開手,我不相信你就能被肉體凡胎拉著不能動,就算現在控制這個肉體凡胎的是愿望樹。
嵐卻在這時開了口,“我聽到了。”
“我聽到你說你不會成為科學院的榮譽。”
“但是,我不允許你死。”嵐的聲音陰沉,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堅持,他那雙銀紫色的眸子里倒映著鷹犬的身影,被他這樣望著,仿佛帶著比死還可怕的恐懼感。
“在這里,誰都不能死”
此時沈往站在天梯的最下面,他時不時抬頭看向上方。
他在這里站了有一會兒了,但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沈往開始思考自己之前是不是應該跟上去才對。
“沒問題吧”
沈往嘆口氣。
其實這倆人都有點問題,就算是嵐是他的哥哥,沈往也要這么說。
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人的過往注定了一個人的性格,不管是嵐還是鷹犬都是被科學院這個最大惡意埋葬過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人格和性格上的偏差。
這種偏差才是讓他們可以在那種環境中生存下去的因素。
不管鷹犬執拗的不服輸,哪怕失去生命也要保持意識上的獨立;還是嵐這種抓到一件東西就不放手的偏執,他不允許的事情就絕對不肯放手。
偏偏這倆人就這么湊到了一起。
又重重的嘆口氣后,沈往重新思考一個問題。
“說起來,那些字跡是什么東西”
沈往疑惑的回想著自己看到的東西,那些覆蓋在鷹犬身上的文字,以及鷹犬深藍色眼睛里的榮耀二字。
就在這時,沈往轉頭看向身后,后面是他們出來的走廊,當時他和嵐走的太快,有一些東西沒有看清楚,沈往最后看了一眼天梯,轉身回到大樓里,繼續去看那些自己剛才忽略的字跡。
他一邊看一邊把手放上去,這一次他試著抹了一下字跡,但字跡一如既往。
“不想是畫上去的。”
沈往想了想,“因為污染出現的可是我不是感應系異變者,哥哥好像也沒有發現”
其實還有一件沈往疑惑不解的事情。
如果科學院真的有簡若繁的辦公室,科學院走偏到這種程度,為什么后來的院長沒有處理掉那個辦公室呢沈往走進去的時候到處都是文件,完全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如果按照愿望樹清掃污點的方式來看,簡若繁遺留下的信息,不更是污點嗎
真奇怪。
沈往摸著墻壁往前走,就在這時,沈往看到了新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