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以為自己這下死定了,墜落之時還不忘大聲叫罵異靈令,結果異靈令就響應了他的召喚,咻地飛了過去。
想象中的墜地的痛感并沒有傳來,陸陽在快要落地時被異靈令接住,恍惚了好一陣子才從其上爬起來,落到地面。
說是地面,還不如說是山腰的一條剛夠站腳的羊腸小道。
還未站穩的陸陽就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這都是什么鬼地方?
前面是一座散發著黑氣的大山?或者說山脈更加確切?黑色的山巒向左右延伸開去,形成一堵天然的城墻。
人是如此的渺小,以致于只能看著眼前的山脈,以及想象著背后的深淵兩股戰戰。
異靈令縮小成半個手掌大小,愛莫能助似的在空中轉悠了兩圈,飛回了陸陽的褲子口袋。
白磷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出現在陸陽的左腳邊。只見他在山壁上敲了兩下,于是又換成爪子在山壁上開刨。
“你不會是想把這座山刨開吧?”陸陽有些遲疑地問他。
白磷停下動作:“不然呢?”眨巴眨巴眼,又繼續埋頭苦干。不一會兒,竟然他刨出半個窟洞來。
“喂,你先站過來。”
陸陽有些為難,左右看了看,又認命地攀緊了崖壁,小心翼翼挪動著自己的腳。腳下的石頭竟然是松的,虛空一腳,眼看就要掉下去。
還好小短手及時出現,拽住了陸陽的褲腳,用力一拉,就把他摔到窟洞里去。因為陸陽實在比白磷的個頭大太多,這一用力,白磷反而被拋了出去。
陸陽手疾眼快地伸出一只腳,及時攔住白磷半透明的身軀,把他救了上來。
“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謝你了。”
“……哦。”又喃喃道:“半透明的話,是不是摔不死的?”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快過來拉著我的耳朵。”
“你確定要我拉?”
“別墨跡。”
“好吧。”聲音聽上去不情不愿,其實陸陽心里樂開了花兒。
白磷身上開始散發出藍色的亮光,美麗極了。陸陽順著光看下去,自己身上也有!剛覺得好奇,卻好像在坐火車一樣,兩邊的石壁在往后飛速移去,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光亮。
陸陽突然想到讀書時候學的一篇課文:“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正準備吟詩,兩人就飛速往下墜。
還好異靈令又及時出現救場,才讓他們得以安然無恙地欣賞這劫后余生的景色。
哦,不對,跟想的有點不大一樣。因為正前方是一片黑黢黢的原野,看不到盡頭一樣,無限延伸。天邊是一片火紅,火光肆意。
若是仔細看,那些黑色的東西不是石頭也不是燒焦的痕跡,而是手!一只一只黑色的手臂伸出地面,像海藻一樣左搖右晃。
陸陽有些害怕,異靈令好像也是,又縮回半個手掌大小,偷偷摸摸地爬進了陸陽的褲子口袋里。陸陽沖著自己的口袋叫:“懦夫!”
“喂,你看這手像不像那種巧克力小餅干?”
陸陽的心被身后傳來的突如其來的一句形容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說你要出來能不能打聲招呼?”他雙手按住胸口安撫了一陣心臟,“小乖乖,別害怕,我在這里。”
白磷:你們心臟科醫生都這么變態嗎?
白磷清清嗓子:“我們時間不多,得趕緊走了,不然你就只能胎死腹中了。”白磷繞到陸陽面前,為其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