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滿足兩個字說得讓人遐想萬分,這個年紀的男生正血氣方剛,聽到這個詞都是曖昧的笑。
宋長野以為遲鶯沒有聽清楚,骨感的手指敲了敲遲鶯的桌面,清晰地再次復述“我再滿足你一次。”
遲鶯吞了吞口水,哪怕再次復述了一次,也過于荒誕。
是因為昨天那一巴掌生氣,連帶著說起來話都陰陽怪氣
靜謐中。
知了鳴叫的聲音和緊促的心跳聲充斥著耳邊。
“快點啊,被欺負你害怕,現在讓你欺負下野哥這么慢”
"之前做起來不是得心應手,記得視頻三十七秒嗎,從三十七秒開始,你做過的事,再做一遍。"
三十七秒。
是宋長野被推搡著按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羞辱。
他記得很清楚。
帆布鞋。
連少年臉上的怨懟、難看和隱藏眼底的戾氣都看得分明。
遲鶯被誰從座位上提起來,推搡著往送。他很輕,骨架很小,被人這么蠻橫推了下,扶了下最近的桌子才穩住身形。
“像視頻中一樣被對待,還是這么對待我,自己選一個。”
教室只有這么大,無論遲鶯往哪縮,都免不了被拖回身邊。
抓著光滑桌面的手指由于過度用力而微微泛著白,很無禮迷惑的要求。
黑板上左上角用白色粉筆寫著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桌子和桌子之間的空隙并不大。如果不是因為總對著錯誤的人喊名字,根本看不出來這雙漂亮杏眼居然不能視物。
“跪、跪下,請、請跪過來。”
被強迫著當惡霸,遲鶯本來就軟的嗓音細聽之下還帶著顫,磕磕絆絆說著臺詞,如果不是四周都是人,他應該早就落荒而逃。
蔥白的手指指著自己腳邊的地板,繼續膽怯地開口“請跪這里。”
遲鶯能看得到的話,會發現這些人幾乎是之前跟在他身邊的人,和視頻中的臉甚至站位都能對得上。
校規就懸掛張貼在頭上。
“不是很高傲嗎把別人的人格碾壓在泥土里不是你這種人最喜歡做的事情。”黑發黑眸的少年濃顏立體,眼底陰戾發狠,按著遲鶯的手往自己臉上按。
溫熱的體溫。
遲鶯臉色蒼白,縮了縮手指,劇烈地搖了搖頭“宋長野,我不是故意的。”
被逼緊了才會發點脾氣,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嚇得快要哭出來。
“二選一,又不委屈你。”
宋長野仰著頭,像個野性未泯的小狼,掃過來的視線都像侵略,濕潤粉紅的唇珠,好適合接吻。就他媽很邪性,嗎,明明之前是真的想打折他的腿,恨是真的恨,夢里都想把過去的恥報復回來。偏偏被打了那一下后,就什么都變了。
遲鶯忍著恐懼。
像左邊耳朵上有耳釘,脖子上有刺青,長得不好惹的二代,一向是他敬而遠之的。
是游戲。
只是游戲。
遲鶯不斷給自己洗腦,忘掉眼前的人是洪水猛獸,是他最害怕的那種人,最多、最多被打一頓,他壯著膽子,訥訥“我脫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