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跡,再一次蔓延。
天花板黯淡一瞬,滴滴答答的水跡似乎要把所有人都困住。
具象化的冷意讓湯遇罵了句“有病,怎么說冷就冷。”
但還是直勾勾地等待著蘭濯池的進一步動作,也說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想法,只不過比起自己動手,似乎這樣看著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至于那個人是哥哥還是弟弟,都無所謂,甚至說,如果是兩個人一起,他都不會覺得有什么。
太慢了。
緩慢的動作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在拖延時間。
湯遇沉著臉關上手機,掛著惡劣的笑意,按著蘭濯池的頭往遲鶯的小腹懟,男高的力氣大得驚人,遲鶯感覺小腹一沉,再往下有點危險。
遲鶯本能地覺得危險。
下意識地蜷了蜷腿,卻像是在迎合似的,不自覺觸碰著蘭濯池的身體。
“蘭濯池”遲鶯嚇了一跳,伸出手護著蘭濯池的頭,男生的頭發不長不短,發絲很軟,像是在擁抱著一團冰,“你還好嗎,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
不重。
但是很怪異的姿勢。
嫩白泛著粉的指尖柔軟得像是花苞,烏發襯得手背的雪白像是新雪覆蓋的陳木。
哪怕真論起來,遲鶯自己也是主動闖入陷阱的羔羊,可蘭濯池和蘭濯江是真的因他而起,無妄之災。
“我確實都不懂,而且是第一次。”冷如霜雪的聲音悅耳,說出來的話有點過于直白。
鼻腔中結結實實灌滿遲鶯身上獨有的香氣,蘭濯池從遲鶯身上起身,“我不太喜歡這時候被太多人看。”
湯遇看了一眼其他人。
男生們聽話得像是提線木偶,不用湯遇下達命令,就識趣離開。但是遲鶯的吸引力讓那些少年站在門外,徘徊不去。
“現在好了,你可以敞開胸懷,肆無忌憚。”
湯遇皺著眉頭眉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那男生,叫不出來名字。氣質陰郁不討喜,他還是沒有驅趕,出于炫耀還是什么心理,他默許了男生的存在。
遲鶯分不清楚蘭濯池是有其他打算還是真的要做些什么,蘭濯池斂下眼眸撫摸著遲鶯平坦的小腹。
“聽說白的人,一般那里也是粉的,正好一起驗證了。”
“不過我聽說,老人也是粉的,你怎么不去找個老頭試試,在這欺負同學算什么本事”蘭濯江言笑晏晏,單手托著頭,枕著墻壁,語氣挑釁。
“樂子誰是樂子”
摒除了那么多人,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最后一句話幾乎超出人類聽力的極限,近乎尖利的咆哮。
水跡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沿著小腿蔓延,像是要淹沒所有人。
瑩瑩不絕的水從散發著實質黑氣的男生身上散出,原本等著看熱鬧的人被狂躁的水卷了進來,砸壞了玻璃窗,玻璃碎片掉落得滿地都是。
玻璃破碎和一時間的躁亂聒噪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