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拒絕不了,只能聽之任之。
眼眸幽潭一樣灰暗不平靜,淺淡瞳仁里的陰霾一掃而空,他不假思索“好。”
“鞋子丟了一只。”遲鶯不太好意思的又補了一句。
他總是在惹麻煩,不過眼睛看不到真的影響他。
潔白的襪子掉到了腳跟,蘭濯池把他襪子脫下來,小腿沾染了血污,蔓延而來的艷色讓人離不開眼。
蘭濯池在附近找了找,鞋子上被獻血染成紅色,已經不能再穿了。
遞過來一只藝術家的手。
入手的感覺有點冰涼,遲鶯借著他手上的力氣站了起來,小聲嘟囔“好涼。”
“蘭濯池,你是不是有點體寒,要是你能回家,看看醫生,真的超級涼。”
蘭濯池垂著眼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溫熱的體溫熨貼地傳遞到四肢百骸,他看了會應聲“好。”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我給你捂捂。”遲鶯牽著蘭濯池的手指,粉嫩花苞一樣的指尖像是鋪天蓋地的藤蔓荊棘,密密麻麻網下一切,捕捉著他空空蕩蕩的胸腔。
考慮到遲鶯不太喜歡被抱,蘭濯池走得很慢,讓遲鶯可以跟著他的步伐走。
階梯分布的座位還有許多未被弄臟的位置,剩下的人按照排名再一次規規矩矩坐好,等待著后部分的審判。
教務主任站在臺上,神情有些夸張,“最終的結果已經出現,現在大熒幕上出現的結果就是最后的勝利者,可以不用再受到后面的懲罰,本次赦免。”
明明只是一個學校。
遲鶯聽了他的話,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
“不過全科零分,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下一次,爭取再進步一些。”
古怪又和藹的笑容在他臉上扭曲得厲害,似乎想努力做出人的表情,但失敗了。
被這么當眾批評,遲鶯整張臉都是紅的,雖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可是副本中的一切都過于真實,他難免會當成真的來對待。
“下面,是另一個排行。”
大熒幕上的畫面跳轉,變成另外的排名。粗略想一下,就知道是靠武力值來排,所以才會有很多人在審判日的前一晚暴動,死去不少人。
“要是再被抹除一半人,學校應該
剩不下多少人了。”遲鶯側過臉,很小聲的說。
這一次是根據現有幸存者來排行的,余下的人不多,一頁就能夠容納得下。遲鶯起初以為,名列前茅的應該是宋長野,但教務處主任念出來的名字卻是蘭濯江。
雙胞胎中的弟弟,迄今為止不知道長什么樣子,不過根據性格大概可以勾勒出來朝氣滿滿的少年人模樣。
“審判開始。”